【據最新情報,蘇軍在合圍圈的西北方向布設了大量雷場,但雷場的具體位置還不知曉。】
當她還未發完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不安的預感已經實現。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緊接著的,便是長達數秒時間的沉寂。但在那名進入到這裡的軍官沉默著的時候,強忍著身體的本能反應不讓自己猛的一個哆嗦的林雪涅卻依舊還在發送著電報。
“請原諒,我恐怕你沒有資格私自進入到我的辦公室。”
由於這座元首大本營實在是太過隱蔽了,並且待在這裡的人也對狼穴的安保工作感到十分的自信,因而當那名軍官看到居然有一個女人在他的辦公室裡發著電報時,他沒有直接拔出配槍。
而被打斷了思路的林雪涅則也沒有膽怯,而是學著阿道夫希特勒的奧地利口音,語氣十分蠻橫地說道:“稍等一下!”
這倒是讓那名軍官感到不確定起來了。
他問:“你對我說什麼?”
‘請在離開飛出合圍圈後儘可能地向著正北方向飛。’
在那名軍官遲疑的時候,被打斷了思路的林雪涅將她要發出的最後一句話在心裡一連默念了三遍,而後才又開始把這句話也發送出去。
但此時那名軍官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對了,於是林雪涅隻得一邊發電報,一邊又厲聲說道:“我說了讓你稍等一下!電報室裡的電停了,但我這裡有一份非常非常緊急的電報!”
“那你也不能隨意進入這裡。”
至此,那名軍官的態度已經十分嚴厲了。
並且他也不再繼續被眼前這個虛張聲勢的小姑娘迷惑下去了。
那名軍官拿出自己的配槍,並在把槍口對著林雪涅的時候說道:“說出你的名字和軍銜。”
可此時的林雪涅卻根本就顧不上這些了,她以自己所能有的最快的速度打出了那句話,哪怕扳機被扣響的聲音都已在聲音也已在身後響起,她也還是堅持著發出了最後的那幾個詞。
【在飛離合圍圈後】
【儘可能地】
【向正北方向】
【飛行】
當林雪涅把“飛行”那個詞也發送出去的時候,她的後腦勺也被那名軍官的槍給抵住了。
“我敢保證,你的那根手指隻要再動一下我就會讓你的腦袋開花了。”
現在,林雪涅隻差最後一個告訴電報接收方她的電報已經發送完畢的字符了。
所以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在感受到了自己的後腦勺被冰冷的槍口抵住的觸感時,林雪涅用力地一咬牙,而後她便一下躲入了時空的溪流之中。
當她這樣的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在了那名高級軍官的眼前時,對方的認知當然會受到嚴峻的挑戰。
可很快,那名已經快要四十歲了的軍官便發現電報發送器上的那隻絕對能稱得上漂亮的女人的手依舊還在,並最後又按了電報發送器幾下。
“砰砰!”
先前已經隱忍不發了數分鐘的槍聲終於響起。
可當那名軍官定神查看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打中。
事情進展到了此時便已經不能僅僅是用“蹊蹺”來形容了。
那根本就是詭異。
而就在那名軍官繼續查看起四周的時候,原本放在他寫字台上的那台加密電報機就又不見了。
那讓這名軍官抬起手來就向著門的方向一連開了三槍。
可除了最開始的那一槍之外,其它的那三枚子彈卻是隻打到了牆體和金屬製的房門。
在那名軍官還在房間裡四處尋找的時候,林雪涅已然抱著被她趁亂偷出來的加密電報機離開了那間凶險無比的房間。
而當她喘著粗氣一路跑到了走廊上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被右手上的灼痛感喚起了注意力,並在抬起手來後發現手掌的外側已經因為被彈片擦到而開始流血了。
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傷的林雪涅幾乎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感到暈眩起來。
眼見著血還在從傷口處不斷地溢出,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得電報機上到處都是她的血跡,因而還打算把這台電報機還回去的林雪涅隻能把它放到了地上,並暫時一腳踩著電報機把它固定在自己所在的時空溪流裡。
接著,她便在深吸一口氣後拿出她先前才剛剛用過的布條,並把受了傷的手綁了起來。
在做完了那些之後,她一邊在自己的心裡喊著疼,一邊則一聲不吭地又把電報機抱了起來,且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樓下。
此時因為她的暴力破壞而陷入了停電狀態中的那兩層樓已經恢複了電力。
而在電閘旁,幾名衛兵則正圍著一名機師和一名軍銜更高一些的長官,並把他們剛才所看到的說給那兩人聽。
“剛才就好像從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斧子!”
“不不不,我覺得那個不像是斧子。它看起來像是塊廢棄了的鋼材。”
聽到幾人的敘述,原本就打算在電報室裡依舊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把電報機還回去的林雪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從背包裡抽出她還沒丟的那根“L型”鋼條,在那幾名衛兵如此繪聲繪色地描述起先前所發生的事時再次兩手一起握著那根鋼條,並對著剛剛才被修好的那幾根電線劈了下去!
於是對於這裡的人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可怕的一幕就再次上演,而隨著“呲啦”的聲音再次響起,剛剛才亮了起來的這一層樓就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