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雪涅便很快轉頭回去拿她的行李箱。
在把皮箱裡藏著的拖杆拉出來之後,她一邊把行李箱往房門的方向拖動,一邊接著說道:“就算我們隻談兩個月之前的那件事,就算我把你往最好的方向想,你也要不覺得我蠢,要不覺得我壞,或者乾脆覺得我既蠢又壞!”
當林雪涅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綠眼睛男孩著急想要攔她。
但艾伯赫特又擔心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會弄痛對方,於是最後他隻能用自己的背緊貼著房門,不讓戀人離開。
而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的林雪涅則也不著急讓對方讓開,她甚至還在對艾伯赫特笑起來後直接問道:“你選一個吧。”
艾伯赫特:“我隻是……隻是沒有你那麼聰明。”
覺得對方說這種話簡直是在嘲諷自己的林雪涅連這種咄咄逼人的笑意都繃不住了。
她先是仿佛被點著了的炮仗那樣和對方說了一聲“夠了!”。
而後,她又讓貼著門站著的綠眼睛貴族給她讓開。
可是對於她的這一要求,艾伯赫特當然不會也去照做。
艾伯赫特:“雪涅,你不能離開這裡的。”
林雪涅:“所以你想告訴我,現在我連人身自由都要被你限製了嗎!你就是這樣欺負人的!”
艾伯赫特:“不,不是這樣的,雪涅。”
眼見著心愛的女孩又要對自己有所誤會,綠眼睛的貴族連忙抱住對方,並一邊親吻戀人的額頭,一邊用手輕撫她的背。
他努力地安撫對方,並說道:“在等你回來的時間裡,我已經讓空中偵查小組去合圍圈的西北處偵查過了。在我原本會迫降的那塊開闊地帶,那裡真的有大片的雷場。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你冒險去元首大本營給我發來那封電報……”
林雪涅:“你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去元首大本營!”
聽著這句急於否認的話語,艾伯赫特都笑了。
然後他便咬了一下林雪涅的耳朵道:“你覺得我會連你寫給我的‘信’都認不出來嗎,寶貝?”
突如其來的偷襲讓林雪涅一個激靈地鬆開了行李箱,並在後退了些的同時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了她被咬的耳朵。
艾伯赫特:“如果不是你,我早在六天前就該死了,對嗎?”
林雪涅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卻是不回答對方。
可她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對方一切。
於是艾伯赫特又繼續問道:“那麼你自己呢?在過去,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保安局的大樓。你甚至還能不讓任何人發現地進到元首大本營。但你現在還能做到這些嗎?”
林雪涅還是不回答。
那或許是因為,她不想向這個男人承認,事實的確就像他所猜測的那樣。
可綠眼睛的貴族卻還不打算停止這些話語。
他說:“雪涅,你再也做不到這些了。而且你在出發去到波蘭之前就已經明白這一點了。否則你不會去拜托路德維希幫你弄到那張特殊通行證。”
不想再聽對方說這些的林雪涅虛張聲勢道:“你到底讓不讓我走!”
對於林雪涅的這句話,艾伯赫特所給出的回答是——“雪涅,我的確不想讓你走,而且我也我不能讓你走。”
他向自己心愛的人伸出手去,並在對方緊張地繃住身體時輕觸對方的臉龐。
他用雙手捧住戀人的臉,並在靠近後和對方額頭相貼道:“雪涅,你已經沒法在危險發生的時候保護好自己了。可你甚至還不覺得那些在柏林幾乎天天都能發生的轟炸會可以傷害得到你。”
林雪涅:“我……我可以去阿德龍酒店長租一個房間。那裡……那裡直到戰爭結束的時候都還沒被毀掉。”
艾伯赫特:“是一整座酒店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被毀嗎?”
這下,林雪涅又不肯定了。
而她的戀人則就在她陷入了猶豫的時候說道:“彆著急做決定,雪涅。你也用不著現在就做出決定。你可以在波茲坦先待一陣子。就算空襲真的蔓延到這裡,這棟房子底下的地下室也會比其它地方的更安全。”
這實在是一個很能說服人的說法。
可林雪涅依舊還是不願意。
她把艾伯赫特捧著她臉的手拉了下來,並堅定不移地把話題又繞到了它開始的地方。
林雪涅:“可我……可我都已經想好了的!這次回來之後,要和你分開一陣子。”
艾伯赫特:“那我們就不待在一間屋子裡。你住在這間房間裡……”
林雪涅:“那我還不是要把你趕出去!可我都已經在飛機上告訴你了,我不希望我們每次發生不愉快就讓你不能回自己的家!”
艾伯赫特:“但我可以去這棟房子裡的另外一間房間。”
艾伯赫特的這句話一說出口,先前還已經仿佛被點著了的林雪涅便很快安靜下來。
她帶著些許的疑惑看向對方。
而後者則很快說道:“這裡很大,不是嗎?如果柏林的情況進一步的惡化,可能還會有朋友想要借住到我們這裡來。如果你一定想要和我分開一陣子,我們可以就在這裡……‘分開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