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回過神來,眼神有片刻的茫然,這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安顏有點內疚:“不好意思啊秦殊,我忘記時間了,你快下班吧。”
“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在公司住。”秦殊指了指門外:“辦公區那邊有午休床,我可以睡那裡。”
“那怎麼行,午休床那麼窄,晚上根本睡不好的,你快回家吧。”
安顏自然是不肯讓秦殊窩在辦公室過夜,起身趕秦殊回家。
“我來住公司,就是想……想一個人靜靜,你彆打擾我享受個人空間。”
“……”
安顏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秦殊也不好強留下來,隻好收拾東西走人。
不過她走到電梯門口,還是回頭看了安顏一眼:“安總,剛才戰總回去的時候,看著有點難過……”
“是嗎?你應該是看錯了。”安顏笑笑,並不搭秦殊的話茬。
秦殊無奈,隻能按下電梯離開。
安顏轉身回到辦公室,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露出一個苦笑。
那個臭男人會難過嗎?
就算他難過,不也還是不肯好好地跟她開誠布公談一談,隻打算睡一覺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但是,夫妻之間,不是什麼事都能床頭打架床尾和的。
水岸酒吧。
戰墨辰坐在包間裡,低頭喝著悶酒,腦子裡也在想同一個問題。
“你說,彆人家的夫妻,怎
麼就能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怎麼就不行了?我花也買了禮物也送了,道歉賠禮我什麼都做了,她為什麼還是不肯原諒我?”
戰墨辰聲音低沉地抱怨著,幾乎沒人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隻有坐在旁邊的宋境聽得一清二楚。
宋境從來沒見過戰墨辰這個模樣,臉色淡冷繃緊像個殺神,嘴裡卻又嘀嘀咕咕像個怨婦。
乍一看跟個精分患者一樣。
嗬,他也有今天!
宋境扶額忍笑,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戰墨辰是拉他出來解決問題的。
宋境收拾好表情,同情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
“我知道你心裡苦,看你這個樣子我也於心不忍。好在我也是快要結婚的人了,在夫妻關係這方麵也算有點經驗,你要不要聽我跟你分析分析?”
戰墨辰轉頭,冷冷的目光飆了過來:“說。”
“安顏跟你冷戰,不外乎就是因為你撒謊這件事。你隻想著滅火,卻沒想過解決火源,你送多少東西,道多少次歉,這把火都滅不了。”
戰墨辰好半晌沒做聲,最後沉沉一歎:“不是我要跟她撒謊,是這件事真的沒辦法讓她知道。”
“怎麼,你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我是怕她和孩子們受傷害。”
戰墨辰垂下頭,眼底一片黯然。
隨後,他把整件事情跟宋境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方方麵麵牽扯太廣,背後的人到現在都沒查出來,我怕知道的人多了會打草驚蛇,也怕她會胡思亂想。”
“你覺得安顏會因為害怕胡思亂想?”
宋境滿臉的不可思議:“當年那種情況下,她都能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在美國紮根立足,回來以後又雷厲風行把雨翡公司從安邦國手裡奪回來,這麼點破事兒你不敢跟她說?”
“戰墨辰,你實在是太不了解她,也太看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