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沒接觸過就不能去談，隻有熟悉的客戶才能去發展？”
笛貝抬頭看了一眼抗議的員工，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那要業務員做什麼？”
“可是……”
員工的臉色變了變，最終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拿著笛貝派發下去的資料轉身就走。
笛貝盯著他的背影，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員工在跟他甩臉色。
可是前兩天，這個員工對他的工作還很配合，態度也很積極，怎麼忽然之間就變臉了？
笛貝默默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個員工之前一直都是王浩的心腹。
難道……
笛貝心頭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午他出門見客戶的時候，就在門口遇到了王浩。
王浩眼神陰沉地站在大門口，保安正攔著他解釋。
“王經理，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是公司有規定，辦理離職以後的員工，不能再進入公司內部……”
“我說了我找笛經理，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出來。”
“不好意思，笛總說過，你過來我得先跟他彙報……”
保安話說到一半，忽然看見笛貝從大堂裡走出來，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跑過來跟他請示。
“笛經理，王經理非要進公司找您，您看這……”
“沒事，你去忙吧。”
笛貝點點頭，示意保安回去，然後不緊不慢地朝著王浩走去。
王浩站在公司門口的大盆綠植前麵，死死盯著笛貝一步步走過來，眼神陰沉到了極點。
笛貝走到他麵前，揚起笑容跟他打招呼：“王哥，你今天有空過來？怎麼也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嗬，我提前給你打電話，你敢見我嗎？”
王浩也不想跟笛貝繞彎子，冷笑著把手機遞到笛貝麵前：“你給我說清楚，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
下午的陽光很刺眼，笛貝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王浩手機屏幕上的是一條信息。
笛貝看完信息的內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王浩一看，心底的最後一點僥幸也徹底破滅，再也忍不住暴怒起來：“真的是你？是你偷偷錄音，然後交給你爸，和你爸一起算計了我，對不對？”
“王哥，這事兒……其實我也是為你好。”
笛貝淡淡解釋道：“你收經銷商回扣並且私費公報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看你不順眼的人很多，這份證據就算我不交上去，遲早也會有人交上去。”
說著，他又看著王浩，露出了誠懇又無辜的表情。
“而且，王哥你應該慶幸，這份證據是我先交上去的。不然以我爸的脾氣，絕不可能隻是把你辭退了事，一定會讓你把貪掉的錢全部吐出來。所以，王哥，你沒有必要這個樣子，睜隻眼閉隻眼，讓這件事過去，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你說對嗎？”
“對你媽！”
王浩惡狠狠地瞪著笛貝，直接爆了粗口。
他抬手狠狠推了笛貝一把，破口大罵：“少TM在我麵前裝無辜！之前是我眼瞎，看錯了你，你TM就不是人，就是條披著羊皮的狼，表麵跟我裝好兄弟，卻在背後捅我刀子！”
王浩歇斯底裡地怒罵著，笛貝臉色變了又變，卻始終沒有再反駁。
不管他現在把話說得有多好聽，也否認不了他背後捅刀子這件事。
但笛貝並不後悔。
曾經他也是個心腸柔軟的人，可惜殘酷的生活告訴他，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對彆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事情做都做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