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脆弱,是我脆弱,我一會兒看不見你就心慌。”
宋境把小團子扔去一邊,抱緊白芍,俯身靠在她肩頭,身形高大的男人硬生生顯得像個黏人包。
白芍哭笑不得,一雙明媚的眼睛裡乍然浮現出笑意:“好,那一會兒我跟你先去公司,你再跟我去琴行。”
“嗯。”宋境點點頭,身體卻紋絲不動,隻想多抱白芍一會兒。
他這麼說,不是為了哄白芍高興,是真的。
要是這樣的事情再來一次,他真的會被嚇死。
而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起笛貝,直到笛貝的骨灰被送回來的時候,宋境還是征求了一下白芍的意見。
“我準備給他買塊墓地單獨埋了,不和笛靖埋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笛靖死後,笛貝把他和李娜早產夭折的那個孩子埋在了一個墓地,李娜前兩天也埋在了那邊。
笛貝應該不喜歡那裡。
白芍想了想,卻搖搖頭:“不用埋了,抽空出趟海,讓他徹底自由吧。”
至今她也沒想明白,當笛貝帶著她在船艙下的甬道裡往前走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笛貝對她有彆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不然當初不會主動疏遠他。
但她真的不明白,笛貝為什麼要把她劫持到那個遊輪上。
他是不是幻想著,隻要跨過大海,就能到達幸福的彼岸?
那就讓他隨著洋流離去,希望來生,他可以得到一個好一點的結局。
宋境沉默片刻,同意了。
除了劫持白芍這件事,笛貝做的那些事他並沒有跟白芍說過。
笛貝已經死了,又何必讓那些罪惡臟了白芍的耳朵。
翌日,風和日麗,是個出海的好天氣。
白芍和宋境把笛貝的骨灰,一點一點灑進大海。
白色的粉末隨風飄揚,想要騰上高空,最終卻還是落入波光粼粼的海麵,一個浪花過來,就被卷得沒了蹤影。
白芍盯著湛藍的海麵出神,有點想不起來一開始遇見笛貝的時候,他是什麼樣子。
腦海中隻有他慘烈死去的樣子。
白芍眼圈微微有些發紅,心口發堵。
宋境無聲地抱了抱她,兩人的心情一樣沉重。
日子悄無聲息往前走,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了。
宋境終於不再寸步不離跟著白芍,白芍的日子也回到了正規。
這天,她想起之前買給唐糖的禮物還沒送過去,就開車去了碧海天彆墅一趟。
安顏這些日子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是在家照顧唐糖。
白芍被笛貝劫持這件事,她也過去安慰過白芍,但除了安慰,也沒有彆的好辦法替她抹去陰影。
見白芍主動來找她,安顏很高興。
她仔仔細細端詳了一番白芍,見她恢複了之前的氣色和精神,提著的心也放下了:“笛貝已經死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後大家也都能安安心心過日子。”
“安姐姐,你為什麼這麼說?”
白芍喝著咖啡,覺得這話怪怪的:“他雖然劫持了我,但並沒有真的傷害我,最後也是為了保護我才會重傷身亡的。”
安顏聽出了白芍話裡的維護,驚愕蹙眉:“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