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鬆開了一些,低頭看向墨玉。
手指緩緩爬上墨玉依然緊皺著的眉頭,輕輕撫平。
墨玉眼睫輕顫,上麵還掛著淚珠,隨著睫毛顫抖,淚珠滾落在枕頭上,瞬間沉入消失不見。
隨後,終於從噩夢中掙脫開來的墨玉緩緩睜開了雙眼。
刹那間,四目相對。
空氣足足沉默了半分鐘,墨玉感覺自己好像還沒睡醒,又閉眼再次睜眼,結果眼前還是那張放大的俊臉。
她想要伸手捏一下,看看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禁錮住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安歲歲抱著。
“你醒了?”
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跟在夢境中聽到的一樣,猶如低音炮般清晰傳入耳中。
這是真的!
想到這,墨玉渾身從頭開始到腳指頭都感覺在發燙。
她開始掙紮著退出安歲歲的懷抱,很快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你出去。”
墨玉咬著唇,臉紅得近乎要滴血。
安歲歲知道自己這麼做確實不合禮數,聽到墨玉一醒來就趕他走,他慌忙下了床,站在床邊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墨玉你彆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此刻已經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的墨玉,根本不想聽他解釋,隻想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
“你先出去。”
安歲歲無奈,隻能不知所措地退出了房間。
站在墨玉房間
門口,他還在想著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墨玉不生氣。
雖說自己這麼做事出有因,可闖入女孩子的房間就是不對,更何況他還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就抱住了墨玉。
墨玉緊緊抓著被子,想到剛才的場景,她也感到有些無措。
自從那年的事情發生後,她時常會做這樣的噩夢,隻是每次醒來,身邊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枕頭也是打濕了一遍又一遍,第二天隻能看到一片淚乾的痕跡。
稍微想一下,她就明白了過來,肯定是自己剛才做噩夢時說夢話被安歲歲聽到了,所以才闖了進來安撫她。
說起來,墨玉是應該感謝安歲歲的。
可自己最脆弱的一麵,被她最在意的人看到,她感覺心中彆扭得很。
墨玉再次躺下,側身望著剛才安歲歲躺過的地方,卻久久無法入睡。
她朝著外麵挪了一點,鼻息間仿佛還殘留著安歲歲身上獨有的木質香,讓人感到溫暖安心。
最後憑借著這點微弱的氣味,墨玉才又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墨玉一如既往早早起來晨練。
剛走出客廳卻發現桌上破天荒地放了份早餐。
跟安歲歲相處的這幾天,他都是掐著時間點起床的,更何況有墨玉這個保鏢在照顧著,他更加不需要早起了。
墨玉拿起桌上的早餐,是自己平時吃的口味。
她環顧了一下客廳,卻並沒有看到安歲歲,最後她將視線落在安歲歲房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