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攏了攏,眼底一片不甘。
他低著頭,麵無表情,語氣卻還算溫順:“這次是我思慮不周,我願意受罰。”
墨父冷哼一聲:“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最好熄了你那點心思,這麼多年人家要是能看得上你早就跟你在一起了,何至於要你巴巴湊上前。”
墨燃捏緊拳頭,沒有說話。
墨父繼續說:“好在這次安暖暖沒有出事,她若是出事,我們墨家百年基業就要毀在你手上!”
“自己去領家法,身為家主卻任性妄為,不顧家族安危,雙倍家法伺候,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墨燃:“是。”
墨家的家法十分重,手臂粗的棍子打在身上,兩棍下去就能讓人吐血。
而請家法,是需要請族人來見證的,以防有私心偏頗。
墨燃這次的行事,驚動了整個墨家,也引起了族中許多長老的不滿。
祠堂內,墨燃褪去上衣,跪在中間,兩旁坐著幾位墨家德高望重的長者。
“動手。”一道極具威嚴的聲音響起。
寂靜的祠堂內,棍棒打在皮肉的聲音響起,尤為刺耳,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
不知過了多久,墨燃整個後背鮮血淋漓,臉色煞白,額頭布滿汗珠,整個人搖搖欲墜,卻愣是沒吭一聲。
如此硬氣的行為,令幾位長者眼中都浮現出欣賞。
家法結束,墨燃再也支撐不住,一口血噴湧而出。
一位長老走到墨燃麵前,歎息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搖了搖頭離開了。
墨燃身受重傷,在床上躺了一個禮拜,才終於能夠起身。
他坐在自己房間,手中捏著一枚粉色發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眸色幽深,眼底帶著不甘和痛意。
“暖暖,憑什麼,憑什麼不能是我?”
墨燃呢喃著,雙眸微眯,將發卡收攏進掌心,用力捏緊。
片刻後,他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大廳時,遇到墨父。
“父親。”
墨父沉著臉:“做什麼去?”
“我的傷已經好了,海城的許多事還等著我去處理。”
墨父臉色黑了幾分,冷聲道:“墨燃,墨家的家主,不是非你不可的。”
墨燃脊背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父親。
家主之位一直有許多旁支在虎視眈眈,他自然是知道,隻是父親為何突然這樣說?
墨父銳利的雙眸直視著墨燃,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海城自然有人能夠接手,你以後就留在京都,好好把京都的版圖發展好就行。”
墨燃瞳孔微縮,那怎麼行,若是不去海城,他怎麼有機會再接近安暖暖。
“父親,海城前段時間推行了新的政策,反響不錯,若是讓彆人去的話,我不放心。”
“如今誰都知道海城是戰家的天下,可我們的墨家也不差,不應該隻顧著眼前,而是要把墨家發展得更大,更遠,不是嗎?”
墨父何嘗不知這個道理,隻是放任墨燃回到海城,太不可控了。
墨父眸光流轉,細細打量著墨燃。
片刻後,他忽然表情一鬆,笑了笑:“你說得有道理,正好董婉在京都待著無聊,你們定下婚約也有些年頭了,這次你回海城和她一起帶上,順便培養一下感情,早點把婚事辦了,也算了卻我一件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