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接著給這哥們去了電話,接通後兩人熱熱乎乎聊起來,喬梁問他在乾嘛,他說自己剛采訪完省水利廳領導去鬆北水庫視察防汛的活動,正在趕稿子,明天見報。
“哥們,跟著大領導采訪,是不是很好玩啊?”喬梁道。
“嗬嗬,也沒啥好玩的,就是例行采訪而已。”這哥們笑道。
“
這次采訪期間,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呢?”喬梁做出隨意的樣子問道。
“有趣的事情……似乎沒有啊。”這哥們想了下,“對了,我似乎覺得,廳.長和駱市長的關係挺不錯。”
“挺不錯?”喬梁心裡一動,“你是怎麼感覺出來的?”
“就是昨天在視察鬆北水庫大壩的時候,廳.長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私人電話,走到一邊接的,接完後他對駱市長說有個事要和他單獨聊一下,然後兩人走到一邊……”
嗯?喬梁心裡一振,尼瑪,這哥們說的情況很重要,很有價值。
喬梁和這哥們又聊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隨即深深皺起眉頭,廳.長接的誰的電話?他和駱飛單獨聊啥?這二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有,和自己又有沒有關係?難道駱飛是通過廳.長知道自己在涼北出了什麼事的?
雖然感覺這可能性不大,但因為這是自己目前知道的唯一的線索,喬梁腦子裡還是湧出些許疑問。
一旦有了疑問,喬梁對廳.長不由有了興趣,如果他接的那個電話和自己有關,那會是什麼人給他打電話?江東的?西北的?
似乎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喬梁推理著,如果廳.長接的那個電話來自西北,那他在西北就應該有熟人,這熟人會是誰?和廳.長又是什麼關係?跟自己又有什麼關聯?
喬梁想了下,接著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上網,開始搜索廳.長的個人資料。
這一搜索,喬梁有了發現,廳.長畢業於西北農大某某係某某專業。
這家夥原來是西北農大畢業的,如此,他在西北省自然是有同學的。
如此,廳.長接的這個電話就有可能是西北的老同學打的,那麼,這老同學會是誰?
喬梁繼續推理,如果這老同學和廳.長打的電話跟自己有關,那似乎老同學不但在西北體製內,而且還知道自己。
西北體製內知道自己而且有必要給廳.長打電話的會是誰?在一連串的假設下,喬梁開始兩條線倒推,一條線是從楚恒給自己打電話推到駱飛賊心不死,從駱飛賊心不死推到廳.長和他單獨談話,接著推到廳.長接到的可能來自西北的電話……
另一條線,喬梁從自己打尚可開始推,接著推到尚可在省裡的背景,推到尚可和劉昌興的舅舅關係……
喬梁突然想到,廳.長和劉昌興年齡相仿。
一想到這,喬梁心裡一動,接著在網上搜素劉昌興的個人資料,隨即有了重大發現:劉昌興也畢業於西北農大,而且和廳.長是同一屆同一個係同一個專業。
尼瑪,劉昌興和廳.長竟然是西北農大的老同學!
這個意外發現讓喬梁眼前一亮,心中突然豁然開朗,剛才的一連串疑問和假設似乎突然都找到了答案。
喬梁接著根據自己的分析開始正推:尚可被自己打之後找舅舅告狀,劉昌興得知後出於某種自己不知的心理和動機,想多了解一下自己的有關情況,但這種了解又不能通過公開正規渠道進行,於是就想到找廳.長老同學,而廳.長正好在鬆北視察和駱飛在一起,因為唐曉菲和自己兒子的關係,自己和駱飛關係親近,此事詢問駱飛自然是最合適的,於是他就和駱飛單獨談話。
而因為劉昌興可能顧慮到某些因素,沒有和廳.長說明打探自己情況的具體原因,廳.長自然也和駱飛說地有些模糊,於是駱飛雖然知道自己可能在涼北出了什麼事,但具體卻搞不清,出於他對自己的賊心不死,就想通過楚恒來打探。
這麼一分析,喬梁腦子裡的思路變得清晰,覺得很符合情理。
應該是這樣。
極大的可能是這樣。
喬梁隨即想到,廳.長找駱飛打聽自己的情況,駱飛自然是不會說自己一句好話的,如此,劉昌興聽到的自然也都是關於自己負麵的信息。
這讓喬梁心裡一沉,尼瑪,這似乎不大好玩。
隨即喬梁又困惑,自己打尚可,這隻是發生在涼北的事情,以劉昌興的身份和位置,他如果想插手管,完全可以在西北範圍內解決這個問題,他為何要想到打探自己在江州的情況,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因為此事想到了什麼?
喬梁苦思片刻,心裡突然一動,劉昌興如此操作,莫非他是想到了廖穀鋒,想到自己是廖穀鋒特意派到涼北掛職的?
想到這一點,喬梁心中一凜,如果想看得更快,留意弟一二九一蔁中的一個重要提醒……自己剛到西北,對西北省體製內特彆是高層內部複雜或者不複雜的態勢一無所知,難道廖穀鋒讓自己來涼北掛職,除了想在最艱苦的地方鍛煉自己,還有另一層自己目前毫無覺察廖穀鋒也沒有任何明示暗示的深意?
如此一想,喬梁雖然完全不能肯定確定自己的判斷,但還是感到很刺激。
在這種刺激中,喬梁沒有想到,一個足以毀滅他仕途命運的厄運突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