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飯店,喬梁按短信裡說的房間號到了單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包廂裡有一股嗆人的煙味,楊金山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吞雲吐霧,看到喬梁進來,楊金山笑著起身:“老弟,來了。”
“楊兄,你這煙癮也是挺大。”喬梁笑著指了指包廂裡的煙霧。
“一個人坐著沒事就喜歡抽兩根。”楊金山笑道。
原來,今晚是楊金山請喬梁吃飯,而且還特意挑在了郊區的飯店,似乎擔心被人撞見。
“楊兄要想喝酒,咱們提幾瓶酒叫幾個小菜在宿舍喝兩杯不就行了?省得跑這麼遠。”喬梁道。
“哈哈,我這不是按你說的,悄摸摸的來,打qiang的不要。”楊金山笑了起來,“縣大院裡畢竟人多眼雜,我去你的宿舍串門,一次也就算了,要是次數多了,難保不會被人看在眼裡。”
“也是。”喬梁點點頭,楊金山考慮問題還是周到。
兩人坐了下來,楊金山已經點好了飯菜,直接叫服務員上菜。
楊金山親自打開一瓶酒,給兩人滿上,朝喬梁舉杯,一邊道:“老弟,不得不說,你今天在會上說的一番話真是漂亮。”
這已經不是喬梁聽到的第一個誇讚了,喬梁笑道,“楊兄,我也就是就事論事反擊尚縣長的話,並不是為了嘩眾取寵。”
“我知道,但你那番話確實是說得好,當時我還在替你暗暗著急呢,沒想到你竟然能完美反擊,你這口才真不是蓋的。”楊金山豎起了大拇指,看了喬梁一眼,忽地又道,“不過老弟,你和尚縣長這矛盾可是越來越深了。”
“沒事,反正我和他也不可能好得了。”喬梁道。
楊金山微微點頭,這是實話。
想了想,楊金山說出今晚這頓飯局的目的:“老弟,今晚把你叫出來吃飯,其實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喬梁神色認真起來,他就猜到楊金山是有事找他。
“老弟,有人怕是盯上了縣裡的扶貧幫扶項目。”楊金山道。
喬梁心裡咯噔一下,“這話怎麼說?”
楊金山接著將今天下午趙洪進找他的事一一說了出來,末了道:“老弟,看到了沒有,人家可是一環扣一環都想好了,要空手套白狼的從扶貧基金和幫扶項目裡挖出一塊rou來。”
“太無恥了,太cao蛋了,他們竟然連扶貧基金和幫扶項目都不放過。”喬梁火氣一下竄了起來,一臉憤怒,“我絕不可能讓他們得逞。”
“老弟,就怕沒那麼容易,這扶貧基金既然是在咱涼北縣,幫扶項目也是在涼北縣落地,你想完全禁止他們染指,怕是難。”楊金山搖頭道。
“有我在,就不可能讓他們得逞。”喬梁斬釘截鐵道。
看到喬梁那堅毅的表情,楊金山沒來由生出幾分敬佩之情,在體製裡摸爬滾打多年,楊金山比誰都清楚一個乾部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有多麼可貴,權力的各種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多少人掌握了權力,紙醉金迷之下,從此迷惘、墮落,喬梁走到今天這個層次,還能有一顆赤子之心,委實難能可貴。
這時喬梁又道:“扶貧基金是在廖書記那裡掛了號的,廖書記還特地來參加了成立大會,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胡亂打主意。”
“廖書記畢竟離咱們太遙遠了,人家是省裡的大領導,當時他雖然說了那麼一句,但誰知道他日後會不會真的關心?再者,廖書記就算真的關心,他一個省裡的大領導,是不方便直接cha手縣裡事情的,有個成語叫鞭長莫及。”楊金山意味深長道。
“就算廖書記鞭長莫及,縣裡還有我,我這一關,他們絕對彆想過。”喬梁冷哼一聲。
見喬梁態度堅決,楊金山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他今晚就是想專門提醒一下喬梁,至於尚可等人邀請他摻和那個公司的事,楊金山就沒想過要答應,他媳fu自個在市裡開了一家公司,每年能賺不少錢,楊金山並不差錢。
兩人邊喝邊聊,一直喝到了11點多才一前一後離開。
喬梁回到宿舍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尚可辦公室。
趙洪進和尚可悄聲說著什麼,尚可聽完之後,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看:“楊書記真是這麼回複的?”
“沒錯,他是這麼回複的。”趙洪進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