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聞言點了點頭,看丁曉雲的樣子,估計是和家事有關,她既然不想多說,那自己陪她喝酒就是。
“丁書記心情不好,我倒是有個好消息可以讓丁書記高興一下,不知道丁書記知道了沒有?”喬梁想起鐵礦老板被抓的事,不由道。
“什麼好消息?”丁曉雲問道。
“鐵礦老板被抓了。”喬梁道。
“什麼時候的事?”丁曉雲呆了一下,頗為震驚地問道。
“就今天上午的事。”喬梁說道,見丁曉雲還不知道這事,喬梁暗暗點頭,省廳的保密工作其實還是可以的,這事至少還沒擴散開,除了楊金山從自己在省裡的渠道得到的消息外,這事知道的人怕是還很少。
“你確定消息屬實嗎?”丁曉雲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百分之百屬實,從省裡傳下來的,不會有錯的,而且我也求證過了。”喬梁笑道,他給廖穀鋒打電話,廖穀鋒都承認了,那
這事絕對錯不了。
看到喬梁如此肯定,丁曉雲也不由相信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鐵礦的老板竟然被抓了。”
喬梁看著丁曉雲沒說話。
接著丁曉雲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鐵礦老板和尚可之間的密切關係,丁曉雲是清楚的,眼下鐵礦老板被抓了,會對尚可造成什麼影響?退一步講,鐵礦老板被抓,即便不會對尚可造成什麼影響,但是不是也釋放出了什麼信號?
丁曉雲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丁書記,咱們喝酒吧,晚上我的任務也就是陪你喝酒,讓你忘記不開心的事。”喬梁道。
“就怕你喝不過我。”丁曉雲笑道,聽到鐵礦老板被抓這麼一檔子事,丁曉雲連自己那點煩心事都顧不上了,滿腦子都在想著這事可能造成的影響,又或者事件本身是否釋放出了什麼信號。
“丁書記這麼說,我還真不服了,好像咱倆還真沒拚過酒吧?要不今晚試試。”喬梁笑道。
“那就試試,我也還從來沒放開喝過,今晚和喬縣長你比一比高低又何妨。”丁曉雲笑了起來,原本心情糟糕的她,聽到鐵礦老板被抓的消息,心情一下好了不少,而此刻看著喬梁,丁曉雲的心情又莫名愉悅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和喬梁在一起時,她的情緒總是會有細微的波動,那是一種她沒有刻意察覺到的驛動和微妙。
省城,省廳秘密辦案基地。
光頭劉玉虎被單獨羈押在一個房間裡,此刻已經是晚上,劉玉虎剛被提審完回來,臉色頗為疲憊,應付辦案民警的審問,不亞於一場激烈的精神交鋒,時時都要防備著自己被套話,還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說錯一丁點兒話,對於劉玉虎來說,這比一場高強度的體力勞動還累。
坐在床上,劉玉虎怔怔發呆,獨自一人呆在這樣封閉的小房間裡,讓劉玉虎感到恐懼,昨天的他還威風八麵,今天卻淪為了階下囚,這樣的落差讓劉玉虎無法接受,內心充滿了挫敗感,最主要的是未知的恐懼讓劉玉虎驚恐不安。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劉玉虎看著牆上掛著的鐘,已經9點多了,平常的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吃喝玩樂,花天酒地,但今天卻成了籠中困獸,失去了自由。
“從我上午被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了,我爸和劉叔他們應該已經在想辦法放我出去才對,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劉玉虎喃喃自語著,煩躁不安地站起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今天他被省廳抓走的時候,尚可是在場的,他父親以及劉昌興肯定應該早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才是,到現在卻沒半點動靜,這讓劉玉虎愈發驚恐,在他眼裡,父親是神通廣大的,而劉昌興更是無所不能,在這西北省內呼風喚雨,難道連他們兩人都沒有辦法了嗎?
原地轉悠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在這逼仄的小房間裡根本無處走動,劉玉虎幾乎要把自己轉暈,睡也睡不著,愈想又愈是害怕,劉玉虎幾乎要瘋了,突地衝到了門口,神經質地用力拍著房門:“老子要出,放老子出去,給老子開門……”
“老實點,彆大吼大叫的。”門外有人嗬斥道。
“放老子出去。”劉玉虎繼續大叫。
門外的人沒有理會,很快又恢複了安靜,劉玉虎甚至還聽到了腳步離去的聲音。
劉玉虎的反應都在監控裡被看得一清二楚,此刻,在監控室裡的趙宏元和蔡景明兩個正副隊長,臉上都露出了笑意,蔡景明道:“看來這個劉玉虎的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照這個樣子看,隻要我們持續對他進行心理戰,很容易突破他的心理防線,我賭他可能扛不了一個星期。”
“一星期?我覺得你高看他了,最多就五天。”趙宏元笑了起來,“怎麼樣,賭一把?輸的在金城大酒店請客吃飯,如何?”
“好啊。”蔡景明笑著應下。
“五天都沒有,最多就給你們三天。”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趙宏元和蔡景明轉頭望去,廳長孫澤中背著手慢悠悠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