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進伍文文墜樓的那間房子。”董星浜搖頭道。
楚恒聞言,疑惑地看著董星浜。
董星浜解釋道,“楚主任,是這樣的,伍文文墜樓已經被定性為意外事故,我要是再帶人貿然進入屋裡查看,怕會讓薛源產生一些想法,而且這事從頭到尾都是魯書記親自過問的,眼下事件又已經定性了,我如果突然表現出一副關心的態度,魯書記難免也會懷疑,所以我沒直接帶人進屋去查看。”
聽到董星浜的解釋,楚恒暗暗點頭,董星浜的這個考慮無疑是對的,現在確實不該引起魯明和薛源的注意。
心裡想著,楚恒很快問道,“既然沒進入屋裡查看,你怎麼知道這事有疑點?”
“楚主任,我看了薛源的筆錄,根據他的交代,他昨晚跟伍文文發生爭吵,這才導致伍文文因為情緒激動而意外墜樓,但我今天去找周邊的幾
個住戶了解了一下情況,他們說昨晚並沒有聽到爭吵聲。”董星浜說道。
“單憑這個說明不了什麼吧,薛源大可以說他們當時的爭吵聲不大。”楚恒皺眉道。
“單憑這個是說明不了什麼,但薛源和伍文文所住的那套房子,正好樓層不高,位於六樓,而離他所住的那棟住宅樓不遠處的一棟大廈,恰好有一個攝像頭能拍到他那個樓層,我觀察到這個情況後,第一時間就趕往那棟大廈調閱監控記錄,結果您猜怎麼著,好巧不巧的是,昨晚伍文文墜樓的那個時段,攝像頭出故障了,缺失了近半個小時的監控記錄。”
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楚恒目光微凝,巧合的情況多了,那可就不叫巧合了。按董星浜此刻所說,伍文文的死果然是有些疑點。
楚恒默默尋思著,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如果伍文文真是被薛源給殺死的,那這事卻被定性為意外墜樓,憑薛源的力量顯然辦不到,絕對是徐洪剛幫薛源善後,才能壓下此事。
楚恒心裡做著推斷,臉上露出玩味的神色,伍文文死不足惜,但這個小賤人的死,或許能加快他重返江州的步伐,他在江州留下的暗棋,是時候該動起來了。
“老董,如果讓你暗地裡查這個案子,你能辦到嗎?”楚恒看著董星浜問道。
“暗地裡查是沒問題,就是不一定能查出結果來。”董星浜眉頭微擰,“楚主任,您也知道魯書記在市局當了好多年局長,局裡的中層大都是他提拔起來,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要完全避開他的耳目去私下查這事的話,怕是沒那麼容易。”
聽到董星浜這麼說,楚恒目光陰鬱,他明白董星浜的意思,要查簡單,但要不想讓魯明察覺可能沒那麼容易,對方說的沒錯,局裡大都是魯明的人,要避開魯明的耳目是有難度。
楚恒沉思間,就聽董星浜問道,“楚主任,魯書記已經擔任了政法部門的書記,難道他這市局的局長要一直兼下去嗎?”
“我現在已經調離江州了,這個事我還真說不準。”楚恒挑了挑眉頭,“但徐洪剛肯定是希望魯明繼續兼任的,說不定魯明現在兼任市局的局長就是徐洪剛暗地裡搞的鬼。”
“要是魯書記不再兼任市局的局長,我就好辦多了。”董星浜說道。
“這事不是咱們能隨便改變的。”楚恒呼了口氣,他如今已經調走了,沒辦法直接乾預江州的事,而且他也不好就這種事去找關新民。
沉思片刻,楚恒道,“老董,魯明的因素先不去考慮,你先暗地裡去查了再說。”
“也行。”董星浜點了點頭。
“對了,或許你可以借力打力,充分利用你們內部的人。”楚恒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楚主任,您的意思是……”董星浜不解地看著楚恒。
“呂倩!”楚恒說出了呂倩的名字,呂倩和喬梁過年期間遭遇的車禍,楚恒也有所耳聞,他那時候人在京城過年,所以也沒去看望喬梁,就是通過電話假惺惺關心了一下,而因為聽說了呂倩的身份,他還因此對喬梁嫉妒不已,暗罵喬梁為什麼總是運氣比他好,要是喬梁以後真和呂倩在一起,那喬梁豈不是成了廖穀鋒的乘龍快婿?一想到這個可能,楚恒就對喬梁嫉妒得發狂。
董星浜的腦子轉得很快,聽到楚恒這麼說,董星浜立刻明白過來,“楚主任,您的意思是將伍文文墜樓這事的疑點捅給呂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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