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手機上的這篇報道,喬梁若有所思,接手市區幾個爛尾樓盤的竟然就是富城集團注冊的這個豪江地產開發公司,同時接手幾個爛尾樓恐怕是吃力不討好的活,張家願意當這個冤大頭?
喬梁皺著眉頭,這對徐洪剛來說是政績,但對於張家來說並不見得是一樁好的買賣,市區的幾個爛尾樓盤要是那麼容易盤活,早就盤活了,不至於拖了好幾年,現在徐洪剛搞這個,明顯是要搞一番政績出來給彆人看,張家這麼配合,怕是不會白白出力,商人重利,富城集團又是私企,他們肯定是要賺錢的,讓他們當活雷鋒,那絕對不現實。
喬梁沉思片刻,看著老三問道,“老三,你現在還一直在暗中調查張天富?”
老三點點頭,“那肯定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嘛,王笑這口氣,我不能這麼咽下去。”
喬梁聽了沒說啥,老三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對方決定的事,幾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王笑確實是因為幫老三去張天富房間查看那個監控攝像頭的事才吃了大虧,老三心懷歉意,想幫王笑找回場子也能理解。
“那你要多注意,張天富現在肯定會提防你。”喬梁提醒道。
“嗬嗬,隻要還沒撕破臉就行,張天富這混蛋,昨天我故意約他出來吃飯,他還跟我笑嗬嗬的,假裝跟我啥事都沒發生,我也就配合他演戲,接下來就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了。”老三咧嘴笑著,明顯是跟張天富較上了勁。
三人邊吃邊聊著,喬梁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剛剛同時看的兩篇報道,直覺這裡邊應該有什麼關聯,甚至喬梁也有某些大膽的猜測,隻是沒證據的事,他也不想信口開河,但卻是對這事暗暗上了心。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兩天,這天上午,喬梁剛從外麵回來,就被鄭世東叫到了辦公室,喬梁屁股剛坐下,就聽到鄭世東道,“小喬,古華集團的案子,暫時不要查了,這事翻篇。”
喬梁聽到鄭世東的話,神色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鄭世東,“鄭書記,您是說古華集團的案子就這麼算了?”
鄭世東點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小喬,形勢比人強呐,上麵有人打招呼了。”
“上麵有人打招呼?”喬梁眉頭皺了起來。
鄭世東將桌上那份今天的江東日報拿起來遞給喬梁,“小喬,你看看今天的報紙。”
喬梁疑惑地接過報紙看了起來,瞅見最上麵的一篇報道時,喬梁眉頭緊擰,特麼的,這是誰給付林尊支的招?而且就因為這個,古華集團的案子就這麼算了?
“小喬,看到沒有,古華集團這招很高明啊,捐出了兩個億,而且是立刻到賬的那種,不是空口白牙的口頭支票,對方是實打實掏了兩個億的真金白銀出來,這是花錢保平安呐,他捐的這個基金會是之前省裡邊某位老領導倡導成立的,那位老領導雖然退了,但影響力可還不小,門生故舊可以說是遍布江東,對方發了話,咱們可不能對著乾。”鄭世東說道。
聽了鄭世東這話,喬梁臉色有些陰鬱,不想就這麼算了,但看鄭世東的態度,顯然已經做了決定。
鄭世東將喬梁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他對喬梁是了解的,知道喬梁肯定不願意就這麼放棄,道,“小喬,咱們身在體製就是這樣,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並不能由著自己的想法來。”
喬梁輕輕呼了口氣,道,“鄭書記,可是如果誰都能用這種方式規避法律的製裁,那法律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鄭世東聽了道,“小喬,也不能這樣說,法律的存在自然有它的意義,也是社會文明進步的象征,但咱們這次調查古華集團有個特殊之處,咱們是查古華集團由集體所有製企業改製為私人企業過程中存在的國有資產流失問題,但你有沒有想過,二三十年前那一輪改製潮,又存在多少這樣的問題?要一一查的話,現在很多以前由國有企業改製過來的私企,恐怕都得進去吃牢飯,怎麼說呢,有些事情是時代遺留下來的問題,也是特定曆史時期下的產物,沒辦法較真。”
喬梁點點頭,“鄭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其他人咱們管不著,古華集團既然撞到槍口上,那就不能放過它,好歹要殺雞給猴看。”
鄭世東道,“如果沒有來自上麵的阻力,我是支持你的,但眼下那位老領導發了話,那咱們就不好對著乾了,那位老領導可是說了,法不溯及既往,一下將古華集團的事情定了調。”
喬梁聽了一臉無語,真他娘的操蛋,個彆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徹底把他們之前辛苦的勞動成果都否定了。
喬梁有些不甘,問道,“鄭書記,到底是哪位已退的老領導?”
鄭世東笑道,“你問這話,一聽就讓人知道你對咱們江東的上層曆史缺乏足夠了解,否則你聽到這個基金會的名字,就會知道是哪位老領導。”
喬梁微微點著頭,等著鄭世東的下文。
鄭世東接著說了個名字,見喬梁一臉茫然,明顯對他說的這個名字完全不了解,不禁笑道,“這個老領導都退休十幾年了,那時候估計你還是學生,也難怪你不知道。這個基金會是那位老領導退休之後搞出來的,當時的初衷是想著能夠在退休之後繼續發光發熱,為社會做點公益,憑借他的影響力和人脈,這個基金會也是迅速發展壯大,現在已經發展成為咱們省內規模前三的公益基金會了,省裡的很多企業家都喜歡往這個基金會捐款。”
鄭世東說著,頗有點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