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衛紅進來後,沒有多廢話,將照片放到了辦公桌上,對騰達和蕭順和道:“騰書記,蕭市長,這些就是這次網上涉及到的有關丁曉雲同誌和喬梁同誌的照片,目前照片正麵上已經標記了真假,兩位領導可以看看。”
蕭順和點了點頭,因為他已經提前打過電話給盧衛紅,所以心裡有數。
撥拉著桌上的照片,蕭順和道:“騰書記看到沒,那些親密照,經鑒定,全部都是假照片,隻有這些沒有肢體接觸的照片才是真的,單憑這一點,已經可以看出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想給丁曉雲同誌和喬梁同誌身上潑臟水,所以我剛剛不認同騰書記對他們的處理意見,相反,我覺得我們應該第一時間恢複丁曉雲和喬梁的職務,不能讓自己的同誌寒心。”
騰達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盧衛紅:“衛紅同誌,這個鑒定的結果可靠嗎?”
“騰書記,這是省廳技術部門鑒定的結果,我認為還是可靠的。”盧衛紅不偏不倚道,雖然能感覺到騰達看向他的眼神隱隱帶著一些不滿,盧衛紅仍是實話實說,這畢竟是省廳技術部門鑒定的結果,盧衛紅沒辦法顛倒黑白亂說。
“如果省廳技術部門鑒定的沒錯,那之前對丁曉雲和喬梁同誌的處理,確實是不合適。”梁平飛適時出聲道。
“那我們就不說這些所謂假照片的事,我們來看看這些真實的照片。”騰達指著桌上的幾張照片道,“你說丁曉雲一個女同誌,大晚上的和喬梁一個男同誌單獨約在公園見麵,這就有點解釋不清嘛,難免給人留下瓜田李下的嫌疑。”
“騰書記,這個事,丁曉雲同誌倒是當麵向我彙報過,我認為事情的起因情有可原……”蕭順和接著將丁曉雲之前彙報
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道,“丁曉雲同誌當時剛剛從外地趕回,沒想那麼多,又恰好經過公園,所以就順口和喬梁同誌約在公園談事情,我想這是可以理解的。”
“那丁曉雲的丈夫又是怎麼回事?她丈夫接受記者的采訪,可也是引起了很壞的影響嘛,我想她丈夫不至於說謊吧,畢竟是夫妻關係,沒有這回事的話,那她丈夫何至於如此說?”騰達淡淡道。
“騰書記,丁曉雲丈夫的情況,涉及到的是他們的家事,丁曉雲同誌也有跟我彙報,事情比較複雜,咱們作為外人不了解他們家的詳細情況,貿然做出判斷的話,我覺得不大合適。”蕭順和替丁曉雲辯解著,又道,“而且這也不能作為對丁曉雲和喬梁處罰的依據。”
騰達聞言笑道:“順和同誌,你說的我能理解,但正是因為丁曉雲和喬梁事件造成的影響太大,所以我們更要慎之又慎處理,你們說是不是?”
騰達說完,見蕭順和跟梁平飛都盯著他看,騰達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輕咳一聲,繼續道:“當然了,我這樣說並不是針對丁曉雲和喬梁同誌,而是我作為一把手,必須通盤考慮,儘量避免再次發生嚴重的負麵輿情,這對我們西州的形象極為不利啊。”
“騰書記的顧慮是對的,但關於丁曉雲和喬梁事件的處理,我們就事論事來說,當前的處理是不恰當的,我們應該先恢複他們的職務,至於丁曉雲同其丈夫之間的家事,這個需要丁曉雲同誌自己去處理了,何況其丈夫接受記者采訪所發表的那一番言論,也不見得就是屬實嘛,真實性有待調查。”蕭順和道。
見蕭順和同自己針鋒相對,騰達眼睛眯了眯,以往蕭順和可是極為低調和內斂的,沒想到這次竟然為了丁曉雲強出頭,看來蕭順和對這個心腹愛將不是一般的看重。
騰達心裡正琢磨著,又聽梁平飛道:“騰書記,我也認同蕭市長的意見,就事論事而言,現在對丁曉雲和喬梁同誌的處理並不合適。至於丁曉雲丈夫接受記者采訪的那番言論,我們後續可以再去驗證真偽,我們不能因為一番還無法認定真假的言論,就傷了自己同誌的心。何況組織培養一名乾部也不容易,特彆是像丁曉雲同誌這樣的中層女乾部,是組織花了大量心血培養的,不能隨隨便便因為一番言論就拋棄了。當然了,對於真正有問題的乾部,一旦查實了,我們也絕不能姑息。”
“那依平飛同誌的意見,是覺得應該恢複丁曉雲和喬梁同誌的職務,是嗎?”騰達看著梁平飛。
“是的。”梁平飛肯定地點點頭。
聽到梁平飛的話,騰達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此刻,騰達不由考慮自己如果強行反對的話,是否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作為一把手,騰達可以乾綱獨斷,強行反對其他人的意見,但騰達眼下顧慮的是梁平飛在這個節骨眼上被省裡火速調到西州來,而且還是廖穀峰親自點的將,是否代表了廖穀峰的某種態度呢?
出於這一點考慮,騰達此時不由有些踟躕,內心深處有了某種掙紮。(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