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村裡已經把所有在家的青壯年都組織起來了,正在緊急用沙袋堵決口,現在的問題是沙袋不夠。”村長給喬梁和嚴裕介紹道。
“把能用的都用上,剩下的先不管了,儘快組織村民轉移才是當務之急,縣裡決定在涼水湖泄洪,依我看,回頭可以鑿開這個決口,從這裡泄洪反倒是省了功夫。”喬梁盯著前方,發現決口不是很大後,鬆了口氣。
“嗯,村裡邊已經組織老人孩子先轉移了。”村長答道。
喬梁聞言微微點頭,讓村裡的乾部帶他到村裡具體看下情況。走了大半圈下來,喬梁懸著的心放下不少,原來村民們有不少是比較抵觸的,結果這邊一決口,反倒讓村民真的意識到了危險,配合度大大提高,這也真的應了那句話:壞事變成了好事,凡事都沒有絕對。
隨著時間推移,原本淹沒到腳踝處的湖水,已經逐漸到了小腿處,尤其是村裡地勢較低的地方,有的都淹到了膝蓋,這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喬梁看了下時間,淩晨兩點,今天晚上對喬梁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回到村委會,喬梁問村長:“村民們都撤走了嗎?”
“快了,再過一個小時肯定都能撤走。”村長回答道。
“那就好,還沒走的村民,讓他們動作都快點,你看這漲水的速度,現在都到小腿了,很快就能淹到膝蓋,不能多耽擱了,現在說時間就是生命,一點都不誇張。”喬梁嚴肅道。
聽到喬梁的話,村長鄭重點頭。
這時一名村裡的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村長,村頭楊大娘一直不願意走,說他們家位置比較高,淹不到,死活不願離開。”
“這個老娘們,怎麼老是這麼固執。”村民也是個上了個年紀的,一聽這話就急眼了,快步往外走。
喬梁見狀也跟了上去,打算一起過去看看。
幾人來到村頭,這裡的地勢確實較高,村裡地勢比較低的地方,已經淹到了膝蓋,但這裡水卻是才剛剛沒過腳掌處。
不過看到那個楊大娘的家時,喬梁卻是眉頭大皺,這起碼是三四十年的老屋子了,早期那種土木結構的房子,看屋裡的陳設,就知道這家人也窮得很。
村裡的乾部還在勸著那位楊大娘,村長也親自上前勸說,都快著急上火了,那位楊大娘就是不為所動。
喬梁打量著屋裡的情況,走上前道:“大娘,您真得離開,現在水雖然淹不到您這,但回頭縣裡要泄洪,湖水傾瀉而下,您這邊也是會被淹到的,而且您看您這屋裡現在也都進水了,不走會有危險的,您瞧瞧這木柱子,柱子底部的部分都有點腐爛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您這屋子是屬於危房了,很危險的。”
“小娃子,彆胡說八道,這屋子我都住了幾十年了,安全得很,怎麼就有危險了?”老大娘瞪著眼睛道。
“大娘,不是我嚇你,你看這柱子底都受潮爛了,再加上這根柱子是受力梁,現在底部泡在水裡,很危險的。”喬梁指著一根柱子認真道。
老大娘撇撇嘴,轉過頭沒理會喬梁,明顯是不相信的樣子。
喬梁見狀無奈搖頭,看向村長問道:“這家子的年輕人呢?”
“出去打工了,都沒在家,平常隻有這位老大娘在家。”村長答道。
“那就給他們家年輕人打電話,讓他們做做老人家的工作。”喬梁說道。
“好,我去打。”村長點點頭,走到外麵去打電話。
村長走出去,喬梁突然感覺到好像聽到了什麼斷裂的聲音,起初喬梁以為是腳底下水流撞擊柱子的聲音,猛地,喬梁覺得有點不對勁,抬頭一看,喬梁眼珠子頓時睜得滾圓,隻見老大娘所坐的位置,上麵那根粗大的承重梁緩緩倒下來了!
“大娘,小心——”千鈞一發,喬梁沒顧得上多想,下意識就衝了上去……
“喬縣長……”後頭,何青青尖叫了起來。
……
縣裡,半夜三點,在縣氣
象局調度指揮中心坐鎮的丁曉雲和蕭順和剛剛聊完泄洪的話題,蕭順和婉拒了丁曉雲讓他去酒店休息的提議,準備在調度指揮中心裡趴在桌上睡一會,這時丁曉雲的手機響了起來。
丁曉雲見是何青青的電話,忙接了起來。
“丁書記,不好了,喬縣長受傷了!”何青青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
“啊!”丁曉雲大吃一驚,接著問道,“嚴重嗎?”
“嚴重,柱子砸到了頭部,現在正昏迷著,必須馬上送醫院,但鄉裡邊醫療有件有限,現在道路被淹,路不好走,我怕……”何青青說著哭了出來。
丁曉雲聞言一下子慌了,呆呆地不知道說啥。
“怎麼回事?”蕭順和看到丁曉雲的臉色,沉聲問道。
“喬縣長出事了……”丁曉雲回過神,急忙跟蕭順和彙報起來。
蕭順和一聽怔住,沒想到喬梁會出事,而且傷勢頗為嚴重。
很快蕭順和回過神,趕緊道:“馬上讓他們將喬梁同誌送上
車往縣裡開,我這邊和部隊的人聯係一下,安排直升飛機去接應”。
蕭順和說完拿出手機跟部隊聯係。打完電話,蕭順和想到了什麼,神色一肅,他意識到這件事必須馬上跟廖穀鋒彙報。
看了下時間,蕭順和猶豫了起來,現在正值半夜三更,打電話過去給廖穀鋒會不會不太好?
思慮片刻,蕭順和咬了咬牙,還是決定現在就給廖穀鋒打過去。
淩晨三點,廖穀鋒家裡,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