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記您放心,我也是一路經過各種摔打過來的。”喬梁笑道。
“也對,看來我是瞎操心了。”鄭世東跟著笑。
兩人聊了幾分鐘,喬梁知道時間很晚,也沒再多打擾鄭世東休息。
次日一早,喬梁早早趕到單位,處理了一會公務,就帶著工作人員趕回喬家峪。
喬梁爸媽在家裡等著,兩人從昨晚發現那果籃子裡有五根金條後,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覺,直接把金條放在被窩裡,就怕金條有個閃失。
這會等待喬梁回家,二老哈欠連連,一臉犯困。
快中午時,喬梁才趕到家裡,喬梁爸爸見喬梁回來了,總算是鬆了口氣,趕緊將金條拿給喬梁,道,“梁子,看到你回來我就踏實了,這金條一刻沒交到你手上,我心就懸在半空中。”
“爸,以後可要記得不能亂收彆人東西了。”喬梁笑道。
“唉,我們壓根就不想收,昨天那個客人要走的時候,我跟你媽還追著出去要將那一籃子水果還給對方,結果人家硬是不拿走,開著車就跑了,後來我跟你媽想到隻是一籃水果也就沒多想,隨手拿回來就放客廳了,要不是昨晚我肚子餓了起來找吃的,都沒發現這水果下麵放著金條。”喬梁爸爸苦笑道。
喬梁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事也怪不得爸媽,二老心地單純善良,也沒想過有人會用這種方式送禮。
在喬梁和父母親交談時,旁邊跟來的紀律部門工作人員早已經開始錄像。
喬梁將金條遞給另一名工作人員,又讓父親對著鏡頭說明了一下情況,一切都按規定辦完後,兩名工作人員帶著金條先行返回市裡,喬梁則是留下來陪了父母一會。
下午,喬梁從喬家峪離開,不過他並沒直接回市裡,而是來到了三江縣城。
難得回來一趟,喬梁晚上約了尤程東一起吃飯。
尤程東已經提前在三江大酒店門口等著,看到喬梁過來,尤程東上前搭著喬梁的肩膀道,“喬老弟,你回喬家峪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回去。”
“尤哥,你這公務繁忙,我哪敢讓你陪。”喬梁笑道。
“瞧你說的什麼話,咱們之間犯得著這麼見外嗎?”尤程東不滿道,“就衝你這話,你今晚必須自罰三杯。”
“行行,我待會自罰三杯。”喬梁跟著笑。
尤程東這才滿意地點頭,又有些惋惜道,“老莊調到陽山去了,今晚就咱們兩個人,少了個酒伴啊。”
尤程東說的是莊家銘,喬梁聽了笑道,“尤哥,那以後咱們上陽山找他喝酒去。”
尤程東點點頭,瞅了瞅喬梁,道,“喬老弟,我聽老莊說這次他能高升,可是你跟吳書記推薦的,啥時候你也幫我在吳書記麵前美言幾句,讓我也高升一下。”
“尤哥,你這級彆太高了,可不是我說了能管用的。”喬梁笑道。
“喬老弟,你這麼說明顯就是不肯幫我。”尤程東哼了一聲,他這會雖是在跟喬梁開玩笑,但他最近的心思也的確因為市裡的人事變動而變得活絡起來,作為一名乾部,要是連最起碼的上進心都沒有,那顯然不是一名好乾部,而以尤程東的年齡,將來也還能大有作為,所以他比誰都希望能利用這次市裡的人事格局大洗牌的機會再進一步,他最近也沒少跑省裡。
但隨著省裡邊任命了新的江州副書記,尤程東的心可謂是涼了半截,眼看著副書記已經沒戲了,尤程東把目光轉向了市裡還空缺著的常務副市長一職。
尤程東很清楚,他就吃虧在省裡邊沒有過硬的關係,因此,他這些天跑了好幾次省裡,就是希望去打通一些關係。
當然,除了省裡的關係還不夠,市裡邊也得有主要領導支持他,所以尤程東是打算找喬梁好好聊一聊的,要不是今晚喬梁恰好約他吃飯,尤程東也打算這兩天去市裡找喬梁來著,他確實是打算讓喬梁在吳惠文那多幫他敲敲邊鼓。
兩人走進酒店包廂,尤程東想到自己車上的酒忘了拿下來,拍了下額頭,對秘書道,“小張,車上的酒忘拿了,你趕緊去拿下。”
尤程東的秘書叫張華,從尤程東調到三江就一直跟著他,深受尤程東喜愛。
讓秘書張華去拿酒,尤程東拉著喬梁坐下,道,“喬老弟,今晚咱們不醉不歸,我帶了幾瓶洋酒……”
“尤哥,你這是想把我灌趴下呢,洋酒後勁大,咱倆哪喝得了幾瓶。”喬梁哭笑不得。
“沒問題的,我知道你喬老弟的酒量不一般。”尤程東道。
“那也不能喝過頭了。”喬梁咂嘴道。
“沒事,咱們慢慢喝,反正今晚有的是時間。”尤程東道,“正好我也想跟老弟你好好聊一聊。”
喬梁聽了,察覺到尤程東似乎有事,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
兩人說著話,門外陡然傳來吵鬨聲,兩人起先沒在意,但包廂門卻是突然被人推開了。
“尤書記,對不起,他們硬要闖進來。”酒店的服務員認得尤程東,因為這是尤程東的專屬包廂,每次尤程東過來都是在這個包廂吃飯,所以服務員第一時間就跟尤程東道歉,一邊又對著闖進來的幾個不速之客道,“幾位先生,這包廂真的有人了,你們換個包廂吧。”
“我就要這個包廂,讓他們換其他地方去。”站在前頭的一個小
年輕道。
喬梁眼睛一下眯了起來,他已經認出了這個小年輕,正是那唐雲天,之前呂倩已經跟他提了對方的背景,是蘇華新那位老領導的孫子。
喬梁沒想到會在這三江縣城也遇到對方,而看對方的樣子,似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