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山顧不得和喬梁寒暄,問道,“喬梁同誌,你是陪鄭書記過來的?這到底是發生了啥事了?”
喬梁微微一笑,“王書記,我不是陪鄭書記過來的,而是被市局的人抓回來的。”
王海山啊的一聲,驚道,“你也是被抓回來的?”
喬梁點頭道,“可不是嘛,我和鄭書記還有鄭書記的秘書張處長一起被市局抓回來了,你瞧瞧,市局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特意跑到達關去抓我們,這排麵也太大了。”
喬梁話語裡充滿了調侃,王海山聽得眉頭一跳一跳的,心裡更加困惑,今晚市局到底都乾了些什麼啊?
王海山已經快被心裡的困惑和好奇心逼瘋,再次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喬梁同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梁四處瞅了一圈,沒看到市局局長蕭遠程的身影,眨了眨眼,道,“王書記,或許這
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市局的蕭局長,他也許一清二楚。”
對啊,怎麼沒看到蕭遠程?經喬梁這麼一說,王海山才發覺到現在還沒看到蕭遠程,市局的其他副局長都趕到了,蕭遠程不應該還沒來,他印象中蕭遠程這兩天並沒有外出公乾的安排,對方在市區的話,現在早該到了。
王海山有些失神,見喬梁已經走開,遲疑了一下,沒有跟過去,而是拿出手機給蕭遠程打電話。
電話接通,王海山直接問道,“遠程同誌,你現在在哪?”
蕭遠程道,“王書記,我現在在趕回市局的路上。”
趕回來的路上?王海山注意到蕭遠程的用詞,當即追問道,“遠程同誌,你今晚去哪了?”
蕭遠程沒想到王海山這麼敏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海山眼睛眯了起來,轉而又問道,“遠程同誌,晚上你們市局的人把省裡的鄭書記和他的秘書張處長,包括達關縣的喬書記一起抓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遠程眼神閃爍著,道,“王書記,這事我也是剛接到彙報,剛才我已經初步了解了一下,底下的人說是接到匿名人士的檢舉,達關縣西風峽穀景區度假村有人在從事有償陪侍活動,正巧又碰上我們市局前幾天已經部署了對達關縣的突擊檢查行動,所以下麵的人就直撲度假村……”
王海山撇嘴道,“然後你們的人就把鄭書記和喬書記他們抓了?”
蕭遠程無奈道,“王書記,底下的人沒認出鄭書記來,所以鬨出了這麼一場烏龍……”
蕭遠程同王海山介紹著大致情況,王海山默默聽完後,神色莫名,“遠程同誌,先這樣吧,等你到了再說,現在鄭書記已經到市局了,這次的事情,後果很嚴重。”
王海山說完掛了電話,蕭遠程沒跟他說實話。王海山心裡有所懷疑,但他很明智地不再深問,古人的大智慧告訴他,難得糊塗!
收起手機,王海山也進了市局辦公大樓,此時鄭國鴻已經被請到市局的會客室裡坐著,郭興安小心翼翼地在一旁陪同,甚至都不敢坐下。
郭興安沒坐,喬梁和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坐,一個個都站著,鄭國鴻瞥了郭興安一眼,道,“興安同誌,坐。”
郭興安陪著笑臉,“鄭書記,我站著就行。”
鄭國鴻咂咂嘴,“讓你坐你就坐,廢什麼話。”
郭興安這才坐了下來,鄭國鴻又對喬梁等人坐下來,“小喬,你們也坐。”
鄭國鴻說完目光抬了抬,“市局的人呢,怎麼沒安排人來做筆錄?”
郭興安趕緊道,“鄭書記,您彆開玩笑了,您怎麼會有問題,今晚是市局的人搞錯了,回頭還得追究他們的責任,該警告的警告,該免職的免職,怎麼可能讓您做筆錄。”
鄭國鴻不以為然道,“古人都還講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咱們現在是新時代,社會進步了,是法治社會,怎麼,我作為領導難道不應該帶頭做表率,主動配合調查嗎?”
鄭國鴻說著看了看郭興安,“興安同誌,你這個態度不對,事情還沒搞清楚,不要動不動就談什麼免職,一線的執法人員也不容易,大晚上的還要參加行動,我們要多一些體諒,你說是不是?”
郭興安一怔,接著忙點頭,乾笑道,“是,是,鄭書記您批評得對,是我覺悟不夠高,回頭我一定多多反省。”
鄭國鴻接著轉頭看向在場市局的幾名副局長,淡淡一笑,接著不緊不慢道,“你們馬上安排人來做筆錄,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也不用陪我在這乾耗著,該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不用在這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