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穀鋒笑道,“我對你自然是放心的,去東林的事,我這邊會先跟金領導做個溝通,再看如何安排,至於梁子那邊,有什麼情況你及時跟我通氣就行了。”
安哲點頭道,“廖領導放心,我會隨時跟您保持聯係的。”
兩人簡短聊了一會,廖穀鋒並沒有表現出對喬梁太過於擔心的樣子,因為他相信喬梁不會乾那犯傻之事,隻要喬梁自身不犯錯,彆人想硬往喬梁身上潑臟水,那就要問問他這個當嶽父的同不同意了。
時間悄然而過。
省紀律部門辦案基地,伴隨著幾輛從林山返回的車子駛入,在辦公室的省紀律部門一把手韓士朋第一時間接到了彙報,隨即坐車前往辦案基地。
同一時間,在辦案基地內,剛把喬梁帶回來的黃廣波,一方麵安排人取喬梁的指紋,一方麵又馬不停蹄地安排對喬梁的談話。
看著麵積不大的談話室裡,因為專門的布置和裝飾,給人一種額外的心理壓力,喬梁進來的時候,抬頭打量著自己所處的這間談話室,臉上始終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
喬梁對麵,黃廣波坐定,麵對麵地審視著喬梁。
突地,黃廣波抬手往桌麵上一拍,目光淩厲地盯著喬梁。
‘啪’的一聲,突如其來的動靜把喬梁嚇了一跳,抬頭看了黃廣波一眼,笑嗬嗬道,“黃主任,想問啥你就直接問,大可不必搞出這樣的陣勢。”
喬梁在來的路上同黃廣波同處一輛車子,和黃廣波聊了幾句,知曉了黃廣波的身份,本來喬梁試圖旁敲側擊地打聽黃廣波此次行動是誰批準的,但黃廣波卻是閉口不言,並且一路上都繃著一張臉。
而這會黃廣波見喬梁進了紀律部門仍然是這麼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莫名有些不爽,哪個乾部進了他們紀律部門不是戰戰兢兢如喪考妣?而他在麵對那些跟他級彆一樣甚至是級彆比他還高的乾部在他麵前驚慌失態的樣子時,心裡更是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偏偏喬梁此刻如此淡定,黃廣波沒來由感覺自己被藐視了。
目光緊緊盯著喬梁,黃廣波神色冷峻,突然厲喝一聲,“喬梁,你彆嘻嘻哈哈的,進了我們紀律部門,你應該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彆以為有人撐腰就能蒙混過關,我們既然敢辦你,那就是有把握的,有句話你可能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但我還是要強調一遍: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如果拒不配合,對抗組織的審查……”
黃廣波話沒說完,喬梁就幽幽打斷道,“黃主任,我以前是在紀律部門工作過的,你既然負責查辦我,不知道詳細了解過我沒有?”
黃廣波皺眉,盯著喬梁又看了看。
喬梁笑嗬嗬地又道,“我以前擔任過江州市紀律部門的常務副書記。”
聽到喬梁的話,黃廣波神色一怔,喬梁竟然在他們這個係統乾過,靠,他之前還真不了解這一情況,這次查辦喬梁的事情是林碧瑜臨時交代的,事情來得又急又突然,他沒那個閒工夫去了解喬梁的過往,唯一知道的一點是喬梁這個市長是安哲從江東調過來的,毋庸置疑地被人當成是安哲的心腹親信,但他沒想到喬梁不但在紀律部門裡乾過,還擔任過常務副書記。
此時,黃廣波也明白了喬梁說這話的另一層用意,對方是想告訴他彆浪費時間用紀律部門的那些訊問手段去對付他了,對方都門兒清。
一時間,黃廣波竟是有些騎虎難下,就好比兩軍對戰時,一方正蓄勢待發,另一方卻是仿佛已經洞悉了對方的所有底牌。
喬梁將黃廣波的反應看在眼裡,淡淡地又道,“黃主任,我不知道你對所謂案子的真相了解了多少,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被人當槍使了?還是說你明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還堅持要這麼做?如果是後者,黃主任覺得自己承擔得了那個後果嗎?”
喬梁一連三問,如同誅心之言一般,問得黃廣波啞口無言。
刹那的失神後,黃廣波猛然醒悟過來,特麼的,明明是他在訊問喬梁,怎麼還沒開始就被喬梁化被動為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