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道,“不是我不配合調查,而是我沒乾過的事,總不能讓我強行承認吧?你們的辦案人員一直試圖讓我承認收了那一箱子錢,問題是我沒收,更不知道那一箱子錢是從哪裡來的,這讓我怎麼回答你們的問題?”
韓士朋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喬梁意外地看了韓士朋一眼,“韓書記您這麼說,難道也認為我是被人陷害的了?”
韓士朋笑道,“我倒沒那麼說,但現在一時半會查不清楚,況且你這個案子確實是有些疑點,而且我們紀律部門辦案同樣也堅持一個原則,那就是疑罪從無。”
韓士朋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喬梁,“喬梁同誌,你或許快要出去了。”
喬梁眨眼道,“是嗎?”
韓士朋笑了一下,覺得喬梁挺會演戲。
時間悄然而過,省城東州通往林山的高速上,林碧瑜靜靜地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灑進來的落日餘暉,林碧瑜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下午和哥哥林向明見了一麵,林碧瑜的擔心不僅沒有減少半點,反而加重了幾分,因為哥哥林向明打關新民的電話,對方竟然不接了。
雖然哥哥林向明安慰她說可能是因為關新民忙著陪同金領導視察,沒空接電話,但這樣的解釋無疑太過於牽強,直至剛才她準備動身來林山時,哥哥林向明那邊仍舊沒有接到關新民的回電,哪怕連個信息都沒有,這說明他們自我安慰的解釋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到達林山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林碧瑜沒有跟侄子林雄寶碰麵,而是直接來到林山市賓館,等候著金領導的召見,當然,有可能金領導也不會見她,畢竟在金領導那個層次的人眼裡,她堂堂一個廳級乾部也不過是小人物罷了。
等待的功夫最是讓人煎熬,林碧瑜在賓館的房間裡如坐針氈,感覺度日如年,晚飯也沒心情吃,尤其是看到金領導視察的車隊回來後,林碧瑜更是感受到一種讓自己都覺得壓抑窒息的氣氛。
其實,人的緊張和恐懼在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來的,當明知道緊張和恐懼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時,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心如止水?
伴隨著金領導今天剛下車時那輕飄飄的一問,緊張的更不隻是林家的幾個人。
市區的某個會所包廂裡,原市紀律部門副書記李達清一根又一根不停抽著煙,他在等伍長榮過來,下午他本想去林山金業的總部大廈找伍長榮,伍長榮卻是讓他彆過去,兩人今晚就約在這裡碰麵。
開門聲響起,李達清看到是伍長榮來了時,蹭地一下站起來,急道,“伍總,這下可怎麼辦,咱們這回是真的闖大禍了。”
伍長榮沒好氣地看了李達清一眼,“老李,你瞎嚷嚷個什麼,也不怕被人聽到。”
伍長榮一邊說一邊趕緊將門關上。
李達清神色慌亂,自顧自地又道,“伍總,你說現在可怎麼辦。”
伍長榮道,“老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好歹也是在紀律部門乾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李達清道,“我現在是無業遊民一個。”
伍長榮無語道,“你現在隻是待安排,將來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彆扯那些有的沒的。”
“東山再起?”李達清直勾勾地看著伍長榮,“伍總,我看咱們這次可能連皮都要被扒了,還東山再起呢,隻要能逃過這一劫,我寧願自個趕緊辭去公職,老老實實當個普通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