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哲這神情,唐樹森雖然半信半疑,但下意識又願意相信,如果真的如此,那簡直太好了。
唐樹森隨即分析,安哲想這麼做,似乎表明了三個事:
第一,安哲回來後,沒有見到廖穀鋒,還沒來得及和他提這事。
第二,安哲雖然知道是常委裡有人搗鼓的這事,但他沒有判斷出是誰,他既然如此和自己說,那就極有可能認為是駱飛乾的。
第三,雖然廖穀鋒要追究此事,但安哲考慮到自己今後對班子的領導,以及和老同誌的和睦相處,顯然不願把此事搞大,因為這不利於樹立他寬容大度的高大形象,不利於他今後繼續在江州呆下去。
也就是說,安哲這麼做,並非是真的不想追究,而是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最佳選擇,是從自身利益考慮出發的。
而一旦安哲把自己的理由陳述給廖穀鋒,廖穀鋒考慮到安哲的工作和處境,是很可能會答應他的。
如此一琢磨,唐樹森心裡稍微輕鬆。
安哲接著道:“當然,作為自己同誌,作為班子的搭檔,雖然我不願意把此事搞大,但還是真誠希望做這事的同誌能主動找我溝通交流,大家彼此坦誠相見,說說心裡話,這更有利於團結和共事。”
唐樹森眨眨眼,尼瑪,既然你自己主動想平息這事,還想讓老子主動找你溝通交流坦誠相見,做夢!
隨即唐樹森點點頭:“對對,是應該這樣,大家都是同誌,有什麼意見應該當麵提出來,背後搞小動作實在不好,隻是安書記如此真誠坦誠,不知搗鼓事的人能不能理解領會你的一番苦心和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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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心裡一聲歎息,自己如此點撥,唐樹森還繼續執迷不悟,看來是決意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安哲接著道:“不管他能不能理解領會,我今後都還是繼續會把他當做自己同誌對待的,畢竟作為江州的高層,大家要以大局為重,在大局麵前,個人的恩怨都是小事,不能因此影響班子的形象,影響江州的整體工作。”
“安書記的高風亮節和寬廣胸懷,實在讓我欽佩。”唐樹森讚道。
安哲又道:“考慮到此事參與者主要是老同誌,我這兩天對自己進行了深刻反思,發覺自己在和老同誌的溝通交流上存在著問題,所以我想,等過幾天,我打算去拜訪一些老同誌,給他們通報一下最近的工作,聽取他們的想法和意見,老乾部工作歸你和運明同誌分管,到時你們陪我一起去。”
聽安哲這麼說,唐樹森不由有些發暈,安哲不是正在緊鑼密鼓暗中搗鼓自己嗎,自己正感覺危機逼人,怎麼他又叫自己陪著去看老乾部?
安哲接著又道:“樹森同誌,你主管的意識形態這一塊,最近我發覺有些方麵的工作需要加強,我建議你抽空下去做個調研,重點圍繞黨建和基層政權建設,調研結束後,給常委會做一彙報,大家一起研究當前形勢下如何更好做好這方麵的工作……”
唐樹森繼續發暈,臥槽,安哲在安排自己下一步的工作,而且還說的如此具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及多想,唐樹森忙點頭答應著。
安哲接著道:“黨校那個青乾班快結束了吧?”
“嗯,是的,快了。”唐樹森心不在焉點點頭。
“到時那結業典禮,你應該會參加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