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廖穀鋒乾脆道。
“因為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對方一個勁地非要給我扣嚴重違紀的帽子,口口聲聲要我主動坦白,而不是想著去調查證據的真實性,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對方就是在針對我。”喬梁說道。
“是嗎?”廖穀鋒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而在旁邊聽著的陳正剛,臉上已經露出了豬肝色,喬梁當著廖穀鋒的麵這麼說,這不是讓他臉麵掛不住嘛。
……
黃原市區一個高檔小區。
楊學正去吃了個晚飯後,回到宿舍裡,這會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抽悶煙,看了下時間,楊學正心想陳正剛估計早就從辦案基地那離開了,也不知道喬梁和廖穀鋒通話都講些什麼。
一口一口地抽著煙,楊學正臉色有些陰鬱,陳正剛今晚表現出來的態度讓楊學正頗為不滿,而喬梁那小子竟然敢讓他回避,更是讓楊學正氣得牙癢癢的,喬梁這小子真的欠收拾,一個攀上廖家的鄉巴佬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靠,這次他非得好好治治喬梁。
楊學正正惱火地想著,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楊學正看了眼來電顯示,愣了一下,父親打過來的電話!
短暫的失神後,楊學正趕忙接起了父親的電話。
“爸,您找我?”楊學正接起電話問道,骨子裡透著一股敬畏,因為父親從小對他太過於嚴厲的關係,哪怕是現在長大成人,楊學正在父親麵前依舊是規規矩矩,不敢有半分放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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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正,你現在在查辦廖穀鋒的女婿?”楊學正的父親開口就質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嚴厲。
聽了父親的話,楊學正一呆,心裡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楊學正眼珠子動了動,正想著該如何跟父親解釋,父親更為嚴厲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學正,讓你到下麵去工作,是讓你去鍛煉,去增加閱曆,增加對地方工作的了解,不是讓你去亂搞的,你看你乾的什麼事!”
“爸,我……我……”楊學正臉色一白,父親雖然從小對他嚴厲慣了,但從他參加工作以後,父親可是很少再用這麼嚴厲的口吻跟他講話了,此刻聽著父親訓斥的話,楊學正竟是直接結巴起來,內心深處對父親的敬畏讓他連話都說不利索。
“你什麼你?上個月我才帶你參加了廖穀鋒女兒的訂婚宴,你又不是沒見過廖穀鋒的女婿,你明知道對方是廖穀鋒的女婿,還逮著對方查?你想乾什麼?”楊學正父親依舊不滿地嗬斥道,“就算對方不是廖穀鋒的女婿,你初到地方工作,就是這麼冒失和莽撞的?我以前一直怎麼教導你的?凡事須三思而後行,你這次的行為讓我十分失望。”
“爸,可……可你不是還教導我要敢於擔當,主動迎難而上嗎?”楊學正呐呐道。
“那也得分情況,具體看什麼事情。”楊學正父親氣得一樂,“你也不小了,到現在還不懂得具體事情具體分析嗎?”
“……”楊學正呆呆地不知道說啥,他心裡對父親的話很不以為然,但又不敢反駁,骨子裡對父親的害怕讓他從來不敢當麵頂撞父親,彆看他在陳正剛麵前表現得有點目中無人,甚至有點沒把陳正剛這個一把手放在眼裡,但那都是基於他自身的背景,而在父親麵前,楊學正則是老實得跟小孩子一樣。
“學正,廖穀鋒女婿的案子你彆再摻和了,這事交給彆人去查,你彆給我多管閒事。”楊學正父親再次道。
“爸,這怎麼能說是多管閒事呢。”楊學正急了。
“嗯?”楊學正父提高了嗓門。
這一聲疑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楊學正登時噤聲。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要再給我亂來,聽到了沒有?”楊學正父親繼續說道,他始終將兒子當成孩子一般管教,也沒意識到長期這樣後,兒子其實骨子裡形成了一種很強的叛逆心理,在京城工作的時候,因為在父親眼皮底下,所以楊學正一直表現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但來到地方後,楊學正就如脫韁的野馬,迫切想要證明自己,也急於想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不想再被父親管教和約束,因此,楊學正現在的表現跟他在京城的時候大相徑庭。
此刻,楊學正心裡產生了強烈的不滿,但對父親的敬畏讓他不敢說出反對的話來,嘴上悶悶地答道,“爸,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到地方工作,更主要的是為了豐富你的履曆,你的任務就是多聽多學多看,少去主動給我惹麻煩,過兩年你回來,我就可以安排你再進一步,你在地方老老實實呆兩年,明白了嗎?”楊學正父親繼續說道,始終還是一副跟小孩子說教的口吻。
“爸,我明白了。”楊學正低聲點頭道。
“好,那先這樣。”楊學正父親聲音緩和了不少,但仍有些不滿道,“你瞧你都給我乾的什麼事,搞得我還得跟廖穀鋒同誌道歉。”
“爸,我隻是按規定辦案,你憑啥要道歉?”楊學正壯著膽子說了一句。
“咋的,你一到地方就想顯得你很有能耐是嗎?江東省紀律部門那麼多人,為什麼不是彆人去查,而非得你去?就衝著你明知道對方是廖穀鋒的女婿還衝在前頭,我就得跟廖穀鋒同誌解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