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繼續聊著,鄭國鴻最後終於問到了張尚文的想法,按照鄭國鴻的一貫作風,他是不打算將張尚文帶到海東省的,之前他從部裡下來時,就沒將秘書帶來,如今到海東省去,鄭國鴻也不算那樣做。
現在組織是不倡導領導乾部調動時將身邊的親密工作人員帶過去一起赴任的,鄭國鴻也不想搞特殊,否則他真要把人帶過去,也不至於有人公開說啥。
雖然沒打算將張尚文帶過去,但張尚文畢竟給他服務了兩年多,鄭國鴻對張尚文也頗為認可,臨走之前,鄭國鴻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張尚文,會給張尚文安排一個理想的去處。
這會反倒是張尚文沒想好,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個部門去,他原來一直在辦公廳工作,現在突然讓他做選擇,張尚文一時難以做決定。
鄭國鴻對此也能理解,笑道,“沒想好就好好考慮清楚,倒也不用急,回頭我交代郭秘書長,
你的事,我會讓他給你安排利索。”
鄭國鴻口中的郭秘書長是省秘書長郭德教,哪怕鄭國鴻要調走了,對於鄭國鴻交代的事,郭德教自然也不敢馬虎,將張尚文安排好對郭德教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作為省秘書長,好歹也是省班子成員之一。
鄭國鴻又跟張尚文聊了幾句,因為有其他人打電話過來,鄭國鴻便端起酒杯叫上喬梁、安哲,幾個人又一起喝了一杯,鄭國鴻就先行離開,他明天要前往海東赴任,晚上要辦的事還有不少,也不單單是喬梁、安哲要給他踐行,省裡邊亦有班子成員要給他踐行,而這也關係到鄭國鴻走之後的安排,晚上因為安哲也在,所以先行過來喬梁、安哲這邊坐一坐。
鄭國鴻走的時候,讓張尚文陪著喬梁他們多喝點,不過張尚文在這個節骨眼上著實沒多少心情,他打算回去跟自個老丈人商量商量,他老丈人早年在體製裡工作,如今雖然退休了,但至少人生的經驗和閱曆比他豐富多了,能給他提供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是留在省直部門還是到下麵地市去,張尚文打算跟老丈人好好合計一下。
張尚文一走,剩下喬梁和安哲兩人,喬梁笑道,“我看張處長有點心不在焉,鄭書記這一調走,他也算是受直接影響最大的人之一。”
安哲對此倒是已經習以為常,“當領導秘書,這是早晚都要經曆的,哪怕領導沒調走,秘書也不可能當一輩子,雛鷹長大了,早晚是要學會自己飛翔的。”
喬梁點點頭,這話沒錯。
安哲看了看時間,道,“我給惠文同誌打個電話,看她忙完了沒有。”
安哲拿出手機給吳惠文打了過去,詢問吳惠文處理完私事沒有,隨即掛了電話。
喬梁關心地問道,“吳書記過來嗎?”
安哲道,“呆會就過來,應該是處理完了,現在剛離開家。”
說完,安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喬梁注意到了安哲的細微表情,又想到安哲剛剛無意間提到吳惠文剛離開‘家’,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要不是安哲此刻提起,他還真不知道吳惠文家也在黃原,以往他和吳惠文一起,兩人似乎都有意識地不提及一些個人私事。
猶豫片刻,喬梁忍不住問道,“老大,吳書記的家在黃原這邊嗎?”
安哲砸了砸嘴,道,“算是也不算是吧。”
算是也不算是?喬梁眨了眨眼,安哲這個回答把他搞懵了,到底是還是不是?
安哲看出喬梁的困惑,無奈道,“這個問題我跟你說不清楚,惠文同誌的家事較為複雜,總之,她的家庭是在這邊,但她個人對這個家也沒啥歸屬感,更多隻是一種象征意義吧。”
喬梁若有所思,難道吳惠文的婚姻不幸福?但看吳惠文平常的樣子,似乎也不像啊。
心裡想著,喬梁眼珠子一轉,試探道,“老大,吳書記應該有孩子了吧?”
安哲搖搖頭,“那倒沒有,她跟她愛人,咋說呢,相敬如賓,彼此對待對方還真的就像對待外邊的客人一般,客氣得不像是一家人,在我看來更像是一起搭夥過日子的陌生人。”
喬梁恍然,心想這明顯就是夫妻關係不行啊,但這聽著似乎也不像是單純的不行,而是有其他問題。
喬梁正待問啥,安哲接著道,“你小子彆那麼好奇,尤其是等會惠文同誌過來了,不要多問,她也不愛聊家事。”
喬梁聽了,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
兩人約莫等了十幾分鐘,吳惠文就過來了,過來時,吳惠文看起來笑容滿麵,並沒有心情不好的樣子。
吳惠文過來第一句就問道,“鄭書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