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看了看手機,駱飛見奚蘭依舊鍥而不舍地給自己打電話,不由心煩意亂地再次將對方的電話掛掉,隨即又將奚蘭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電話這頭,奚蘭見駱飛的電話已經打不通後,輕聲呢喃著,“駱飛,你以為把我拉黑了,我就沒辦法找你了嗎,我不會放棄的,除非找到我的女兒。”
奚蘭眼裡閃過一絲執著,如今的她也算是事業有成,不是當初那個任憑駱飛威脅和拿捏的小姑娘。
這二十多年來,奚蘭在深城經商創業,不僅開辦了自己的公司,而且攢下了不菲的家底,而在深城
這麼多年,她也又找了一個男人,對方比她大了十幾歲,奚蘭之所以能有資金創業,全仰仗於對方的支持,並且她的公司能慢慢發展起來,也是多虧了對方的幫忙。
唯一讓奚蘭遺憾的,是對方已經有了家,並且有三個孩子,因此,在對待和奚蘭的關係上,儘管對方給了奚蘭很多照顧,對奚蘭也很好,但始終堅持不和奚蘭要小孩,哪怕奚蘭苦苦哀求,希望能給對方生一個孩子,對方也始終不鬆口。
正是因為在這種遺憾下,奚蘭才一直惦記著昔日被駱飛抱走的那個女兒。
上個月,奚蘭在深城一直跟著的那個男人因為一場大病走了,這也徹底斷了奚蘭的最後一點感情寄托,因此,在處理完男人的後事後,奚蘭決定返回闊彆二十多年的江州。
儘管回來之前,奚蘭也有過猶豫,因為她知道駱飛現在的身份地位,對方以前都能威脅她,現在要想收拾她就更容易了,但奚蘭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回來了,她想找回自己的女兒,而既然回來了,她就不會退縮。
今晚,對於許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這一晚,駱飛也罕見地失眠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旭日東升,又是嶄新的一天。
吳江出事,其所產生的震動以及後續對江東體製局麵的影響,也才慢慢會顯現出來。
而在鬆北,因為東鋁集團的總部在這裡,所以對於吳江出事的消息,大家的熱議也遠遠超過其他地方,上午,苗培龍來到辦公室時,途經走廊,就聽到委辦裡的工作人員在議論這事,有的甚至還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這讓原本就心情糟糕的苗培龍氣地不輕。
走進委辦辦公室,苗培龍陰沉著臉看著眾人,嗬斥道,“都閒著沒事乾是嗎?我剛剛上樓看到樓道裡有垃圾,既然你們都這麼閒,那就都給我搞衛生去,今天我要是看到整棟辦公樓裡的衛生沒搞好,你們就都彆下班了。”
看到苗培龍發火,工作人員一個個麵麵相覷,噤若寒蟬,不知道苗培龍到底是發的哪門子火。
回到自己辦公室,苗培龍臉色難看地坐在椅子上發呆,他之所以發火,其實更多的是心裡的恐懼和絕望,吳江出事,對苗培龍的打擊太大了,雖然他和吳江目前為止並沒有直接利益往來,但他對吳江實在是抱有太大的希望,那是苗培龍對仕途更進一步的野心,但現在,苗培龍仿佛聽到了希望破碎的聲音。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苗培龍眼珠子動了一下,瞅了瞅來電號碼,看到是徐洪剛打來的,苗培龍臉上恢複了些許神采,強迫自己打起精神,接起了徐洪剛的電話。
“苗書記,沒打擾你工作吧?”電話那頭,徐洪剛爽朗地笑道。
“徐書記,瞧您這話說的,我的工作也包括聽候您的指示嘛,徐書記有什麼事儘管說。”苗培龍滿臉笑容地說道。
“行,那我就不浪費時間了,苗書記,你準備下接待工作,下午我會和一個省城來的領導去鬆北,你提前做下準備。”徐洪剛說道。
省城來的領導?苗培龍眨了眨眼,一時有些迷糊,據他所知,縣裡並沒有接到省裡領導下來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