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剛聽著謝偉東的話,沉著臉不知道在想啥,事實上,今天他也一直在想是不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但省立醫院的鑒定結果顯然也不可能有錯,而且他知道這次來給駱飛抽血采樣的醫生也是從省立醫院調過來的,全程都沒有讓江州這邊插手,抽完血後更是直接送到省裡。
“徐書記,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太奇怪了,咱們這邊送去做的鑒定結果肯定是沒錯的,唐曉菲那邊的標本是我讓人偷偷去取的,我今天再次跟那人確認過了,對方保證說沒問題,而駱書記的標本是您那邊送來的,如果說標本都沒問題,那鑒定結果就更不可能有錯。”謝偉東說完偷偷瞄著徐洪剛,他這話的意思也有在詢問徐洪剛有沒有搞錯駱飛的標本,如果徐洪剛當時拿的不是駱飛的毛發,那就白搭了。
徐洪剛聽對方這麼說,哪裡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冷著臉道,“我這邊是不可能出錯的。”
“那就是工作組那邊的問題了。”謝偉東小心地觀察著徐洪剛的臉色,“徐書記,會不會是工作組有意偏袒駱書記,所以調換了血液標本,導致鑒定結果不一樣?”
“不可
能的,工作組是省裡的陳正剛書記擔任組長,他是不可能偏袒駱飛的,要不然他不會親自來擔任這個組長。”徐洪剛想也沒想就否定了謝偉東的話。
說完這話,徐洪剛突然神色一怔,盯著謝偉東急切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會不會是工作組有意偏袒駱書記,故意調換了血液標本。”謝偉東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有些奇怪地看著徐洪剛。
靠,燈下黑,這是燈下黑啊,老子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呢!徐洪剛突然眼神大亮,喃喃道,“沒錯,一定是血液標本被人掉包了,隻有這種可能才解釋得通。”
聽到徐洪剛認可自己剛才隨口說的一句話,謝偉東不禁道,“徐書記,那到底會是誰暗中做的手腳?工作組的組長是陳書記,他可是紀律部門一把手,誰敢在他眼皮底下動這種手腳?”
“哼,有人都敢策劃幫助趙曉陽逃跑,最後還將趙曉陽弄死了,這種事又算什麼?膽大包天的多了去。”徐洪剛冷笑。
徐洪剛說完,站起身來回走著,臉上隱隱露出了振奮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洪剛背著手在室內來回踱步了一會,朝謝偉東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附耳過來。
徐洪剛跟對方低聲交代起來,謝偉東目光微微一凝,“徐書記,這樣能成嗎?”
“成不成總得試一試才知道。”徐洪剛挑著眉頭,“咱們既然能有這樣的懷疑,你以為陳書記就會一點懷疑都沒有?我就不信他會覺得這裡邊一點蹊蹺都沒有,說不定他現在就缺一個由頭呢。”
謝偉東聽著徐洪剛的話,下意識點著頭,道,“徐書記,那我立刻安排人去做。”
“嗯,小心點,千萬彆讓人發現了。”徐洪剛叮囑道。
“徐書記您放心,對方就是賓館的工作人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這事。”謝偉東說道。
“行,那你趕緊去安排吧,事情成了跟我說一聲。”徐洪剛說道。
謝偉東點了點頭,快步離開。
晚上九點多,陳正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房間,下午跟工作組開完會後,陳正剛晚上又去市紀律部門參加了座談會,聽取了鄭世東關於趙曉陽一事的彙報,雖然趙曉陽已經死了,但相關的調查並不會因此停下,而在市紀律部門辦案區發病的趙曉陽,當天到底有沒有可疑的事情發生,無疑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除了聽取鄭世東的彙報,陳正剛晚上又和省紀律部門的辦案小組開了個小會,地點同樣是在市紀律部門,而陳正剛同樣做出了一個決定,讓省紀律部門的人更換居住地點,不要再住在江州賓館,今後要開會,則借用市紀律部門的場所。
陳正剛這樣做,無疑是有其顧慮,省紀律部門的辦案小組和省裡的工作組都住在江州賓館,難免會有諸多不便,同時,江州賓館人多眼雜,不適合紀律部門目前的辦案要求。
一個下午加晚上,陳正剛連軸轉開了幾個會,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而在傍晚的時候,陳正剛還接到了關新民打來的電話,很顯然,下午陳正剛回到江州並召集工作組開會後,並沒有流露出要撤回工作組的意思,並且對於關新民要求出具調查結論報告並且授權省裡權威媒體發布的指示,陳正剛也沒有明確表示要執行,雖然陳正剛並沒直接說反對,但他在開會時已經表了態,暫且不出具相關的調查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