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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梁沉默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吳惠文,要說怪吳惠文的話,那倒不至於,但喬梁顯然也有點不理解吳惠文為何不支持自己擔任鬆北的書記,難道鬆北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不說話,那就是在心裡怪我了。”吳惠文笑了笑。
“吳姐,我沒怪您,我隻是不理解。”喬梁說道。
“你不理解也正常,畢竟憑咱倆的關係,我無論如何都應該支持你的,但今天下午,徐市長反對你擔任鬆北的一把手,我並沒有替你說話,你知道為什麼嗎?”吳惠文問道。
“為什麼?”喬梁同吳惠文對視著,這同樣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吳惠文看著喬梁道,“小喬,你這一路走來,也經曆了不少挫折,但以你這個年紀,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其實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了,在咱們江東省,或許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正處級乾部也有,在省級機關,人家起點平台高,提拔起來也快,年輕的處級乾部還是有一些的。
但放眼全省,你這麼年輕的縣長,可就是獨一個了,老話說的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時候太出眾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容易招人嫉妒,就拿你妹夫的案子來說,我專門了解了一下,這裡邊是有些蹊蹺,但你妹夫不過是個縣體育中心的普通工作人員,就算他是被人陷害的,人家為什麼陷害他?說到底還是針對你。”
喬梁聽了默默點頭,吳惠文說的這一點他是承認的,妹夫周俊濤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要不是因為他,楚恒也不至於算計到周俊濤頭上,從這一點來說,周俊濤反而是因為他遭殃的。
“小喬,我覺得你現在或許該適當收斂一點鋒芒。”吳惠文說道,“在我調到江州後,對你的安排任用,我其實一直有另一個想法。”
“吳姐,那您打算把我調到哪去?”喬梁好奇地看著吳惠文,吳惠文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沒打算讓他擔任鬆北的書記。
吳惠文沒有直接回答喬梁的問題,而是說道,“小喬,咱們江州市的體製風氣,一直都存在很大的問題,安哲擔任江州市書記的時候,他就想好好整頓這個問題,可惜他沒乾太久就被調走了,這事有些虎頭蛇尾,後來駱飛接任他的位置,這個問題不僅沒能解決,反倒是越發嚴重起來。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駱飛這個當班長的自身不正,也就不能指望下麵能好到哪去,再加上更早以前的景浩然、唐樹森之流等遺留下來的一些曆史問題,咱們江州市的乾部風氣急需要一場大整頓,好好殺一殺歪風邪氣。”
提到體製作風這塊,喬梁深以為然,點頭附和道,“這個問題確實是不可忽視,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駱飛也好,包括您說的更早以前的景浩然以及唐樹森他們,把咱們江州市的體製風氣搞得烏煙瘴氣。”
“嗯,看來你也感受到了。”吳惠文神色凜然,景浩然擔任江州市書記的時候,那時候她是江州市的市長,而唐樹森先後擔任過江州市宣傳部長、組織部長、市裡的副書記等要職,這兩人搞小圈子,搞權力攀附,帶頭搞壞了風氣,吳惠文對此是知之甚深的,而後麵的駱飛,明顯也好不到哪去,在吳惠文看來,當前江州市最需要的就是進行一場徹底的整頓。
先後擔任過市長書記的吳惠文很清楚,當政策路線製定之後,乾部就是決定的因素,而作為一把手的主要工作其實就隻有兩樣,一是拿主意,二是用人。上麵的政策製定得再好,下麵的乾部如果不好好執行,甚至是陽奉陰違,那再好的發展政策也白搭,因此,江州市接下來要取得更進一步的發展,決定因素就是在‘人’身上,吳惠文如今成了江州市的書記,她現在首要考慮的就是肅清江州市的體製頑疾,將體製裡的一顆顆毒瘤拔起來,把合適的人放到合適的位置上,將那些屍位素餐的人一個個撤換掉。
這會,見喬梁也同意自己的看法,吳惠文便道,“小喬,要整頓江州市的體製風氣,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活,更是一件容易得罪人的事,因此,需要一個敢於啃硬骨頭的人來乾這個事,同時,這個人還必須是我最信任的人。”
吳惠文把話說到這份上,喬梁這會如果還不明白吳惠文的意思,那他這些年可就白混了。
瞅了瞅吳惠文,喬梁苦笑道,“吳姐,您不會是讓我來乾這個事吧?”
“沒錯,我想調你到市紀律部門擔任常務副書記,由你來執行這個任務。”吳惠文鄭重點頭道。
喬梁一聽,眼睛頓時瞪了起來,艾瑪,吳惠文竟然想調自己到市紀律部門擔任常務副書記!難怪在徐洪剛反對他擔任鬆北的書記時,吳惠文並沒有反駁,原來她竟有這樣的打算。
這的確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喬梁心裡暗自想著,而且擔任紀律部門的常務副書記又哪裡有在縣裡當書記風光。
見喬梁皺起眉頭,吳惠文道,“小喬,如果你不願意乾,我也不勉強你,我依然會支持你擔任鬆北的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