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剛道,“是有在喬梁辦公室搜出了一塊名貴手表和一盒金條。”
鄭國鴻那邊一時沒了聲響,陳正剛揣摩著鄭國鴻的心思,心裡有點拿捏不定鄭國鴻的態度。
聽鄭國鴻遲遲沒有說話,陳正剛問道,“鄭書記,依您的意思,這事怎麼處理?”
鄭國鴻回過神來,道,“正剛同誌,喬梁是江州市市管乾部,江州市方麵確實有權調查,這樣吧,這事就交給江州市方麵自己調查吧。”
陳正剛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兩人沒多說啥,鄭國鴻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陳正剛心裡卻是明白,鄭國鴻這態度明顯還是對喬梁有所偏向,否則也不會要求留給江州市自己調查。
咂了咂嘴,陳正剛給楊學正打過去,道,“學正,喬梁這事,你就彆插手了,讓江州市那邊自行調查。”
楊學正聽得一急,“陳書記,這怎麼行,喬梁本身就是江州市紀律部門的常務副書記,這事要是讓他們自己調查,那不明擺著給他們互相袒護的機會嗎?今天江州市紀律部門的人硬是攔著我們不讓把人帶走,已經充分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陳正剛道
,“學正,你不要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嘛,要相信咱們係統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能夠堅持原則的,我也相信江州市紀律部門的人是經得起考驗的,特彆是鄭世東同誌,我對他是了解的,他值得信任。”
楊學正反駁道,“陳書記,現在就是這個鄭世東帶頭攔人,我對他的為人深表懷疑。”
陳正剛一下語塞,暗道這個楊學正委實是不會說話,這麼跟他抬杠,這是想讓他下不來台不成?
楊學正這會情緒上來了,似乎也忘了去考慮陳正剛的感受,又道,“陳書記,我堅持我的意見,不能讓江州市自己調查,必須把喬梁帶回黃原。”
陳正剛無語道,“學正,你彆犯倔,喬梁的事先由江州市自己查,咱們可以進行監督,你如果不放心,就由你親自來監督,這樣總可以了吧?你現在先帶咱們的人回來。”
楊學正道,“陳書記,我如果非要把喬梁帶回去呢?”
陳正剛愣住,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靠,這楊學正也想跟他對著乾不成?
心裡嘀咕了一下,陳正剛也不好對楊學正發火,道,“學正,聽我的話,你先回來,喬梁的事先讓江州市自己查,咱們可以全程進行監督。”
楊學正目光陰沉,有些敷衍道,“行,我知道了。”
楊學正說完,不等陳正剛說話,直接就把電話摁掉,陳正剛原本還要跟楊學正說幾句,冷不丁聽到手機沒了聲響,拿到跟前一看,才發現楊學正掛電話了。陳正剛一臉無語,特麼的,這還真是上頭下來的公子哥,脾氣一上來,連他這個頂頭上司都沒放在眼裡,說掛他電話就掛他電話。
不過一想楊學正這會確實難免會有脾氣,畢竟這是對方帶隊辦的第一個案子,他卻是強行壓下了,讓楊學正把案子交給江州市方麵自己調查,楊學正有脾氣也正常,陳正剛想想也能理解,覺得自己犯不著跟對方一般見識,事實上,他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人家背後的背景連他都要怵三分。
拍了拍額頭,陳正剛無奈地笑笑,他娘的,難得他這個省紀律部門的一把手也有受氣的時候,楊學正脾氣上來,不等他說完就掛他的電話,卻不知道這是鄭國鴻書記的意思,他除了照辦還能咋樣?
陳正剛此刻壓根沒想到楊學正掛他的電話並不僅僅是脾氣上來了,而是還有另一重心思,他並不打算執行陳正剛的指示。
收起手機,楊學正走回屋裡,道,“把人帶走。”
鄭世東呆了呆,他還以為楊學正出去接電話是上頭讓他帶人撤走呢,沒想到楊學正一進來就又開口要帶走喬梁,鄭世東立刻道,“楊書記,我說了,人你不能帶走。”
“鄭世東同誌,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非要阻攔的話,等下發生衝突,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到時候上頭的板子打下來,你覺得會打在誰身上?”楊學正冷厲道。
鄭世東臉色變了一下,真發生了衝突,鄭世東完全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到時候所引起的軒然大波恐怕也不是他能擔得起責任的,他如今都已經快退了,指不定因為這事晚節不保,到時候恐怕都沒辦法正常退休,而是直接被擼了。
“帶走。”楊學正再次道。
兩個省紀律部門的辦案人員登時架住喬梁,喬梁甩開手,麵無表情道,“我自己走。”
喬梁說完,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鄭世東道,“鄭書記,您不用為難,我和他們走也沒啥大不了的嘛,就像您剛剛說的,真金不怕火煉,我喬梁沒問題,也不怕查,沒啥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