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飛虹和黃立克的單人沙發,陸軒自然不可能再坐進去了。長發上坐三個人沒有問題。然而,羅剛和劉平坐得比較寬鬆,沒有給陸軒騰出位置來。
陸軒心想,劉平催著自己坐,卻不給自己騰位置,顯然是要自己好看,陸軒心裡就有氣,偏偏繞過茶幾,打算擠到長沙發上去!然而,劉平卻絲毫不讓,反而斥道:“陸軒,你怎麼回事?沒看到那邊有一張椅子嗎?你不可以自己去搬過來?還要擠到我和羅鎮長的沙發上來?一點規矩都不懂!”
要是換作往常,陸軒也就逆來順受了,畢竟他們都是領導,陸軒是一般乾部,他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人!但是,這兩天來,劉平一個勁兒地打壓自己,羞辱自己,把他往死裡整。對這樣的人,陸軒也不甘心就被人踩在地上碾。
陸軒不由心頭怒火衝起,懟道:“劉委員,我倒是想問問,這叫什麼‘規矩’?你們都坐沙發,讓我自己搬椅子,這是哪個文件上的規矩?這沙發可以坐四個人,你和羅鎮長坐著,挪一挪屁股都不肯嗎?我們黨可是講同誌感情的,我也是黨員,你這麼對我,是不是太官僚主義了?”
陸軒這麼說的時候,確實是滿含怒火,但是也不是潑婦罵街,而是有理有據,拿出了“同誌感情”來講,還嚴厲批評劉平的官僚主義,是占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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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讓你搬一把椅子……你說出這麼多來!”劉平臉都氣紅了,轉向了卿飛虹,“卿書記,你看到了嗎?這樣的下屬,你說一句,他頂三句,根本沒有辦法布置工作給他。他的工作任務沒有完成,是可想而知的,因為他從來不把領導的話,當回事!”
劉平不占理,但是他畢竟是領導,而且還是陸軒的頂頭上司,話頭一轉,又有了理由來攻擊陸軒。然而,陸軒卻盯著他說:“劉委員,因果關係,必須搞清楚。是你先不讓我坐,我才說你官僚主義;之前是你讓我不用管外宣的的事,我才沒有去安排外宣的報道。”陸軒必須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稍有含糊,自己就不占理。
陸軒沒有位置,沒有人脈,現在唯一能拿得出的就是一個“理”字。所以,無論如何,這個“理”字不能丟。
劉平又被懟回來,心態更加煩躁:“陸軒,你就是目無領導……”“好了!”鎮長羅剛道,“劉委員,你坐過來一點,讓陸軒在你旁邊坐下吧。我們重點還是要談事情,把陸軒考核的問題,今天給定下來。”
羅剛自然也對陸軒非常不滿,但是作為鎮長,見過的事情也多了,更能沉得住氣。今天,他要的不是耍嘴皮子,要的是將陸軒評為‘不稱職’,然後再辭退他。這樣,他的盼盼就能調過來!
卿飛虹至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心裡卻想,陸軒這個人果然是有點個性、有點血性的,可是這樣的性格,在地位不高的時候,很容易吃虧。當然,陸軒要不是這樣的性格,昨天晚上也不會拚著自身性命,將金偉力乾翻了。那樣的話,卿飛虹今天是不是還能坐在這裡也是未知數。
劉平聽羅剛這麼說,朝陸軒狠狠瞪了一眼,朝羅剛挪動了下屁股,空出了一點位置。這是陸軒爭取來的戰果,他當仁不讓地坐了下來。
卿飛虹這時轉向了黃立克:“黃委員,陸軒也已經來了,我們這就開始吧。你先說兩句。”“哦,好。”黃立克顯然有所準備,“陸軒啊,今天你也看到了,為了你的事,且不說我和劉委員兩位黨委委員,連卿書記、羅鎮長一同出麵了,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可見對你的事情是十分重視的,也體現了鎮黨委對乾部的關心關愛。這一點,希望你能充分認識到。”
說到這,黃立克目光投向陸軒。這話雖然帶著官腔,倒也符合黃立克這個組織委員的身份,陸軒也不頂撞,而是點了點頭。
黃立克就繼續道:“今天把你從村裡叫來,主要就是為了把情況核實清楚。然後,把你年度考核的結果定下來。”這個事情,終於要有個結果,這也是陸軒非常希望看到的,畢竟這個事情一直懸在心裡,就好像一把劍一直懸在頭上一樣,讓人寢食難安。他又說:“好。”
黃立克又道:“那麼,我現在問你一個情況,你如實回答我。”陸軒又配合地點了下頭:“好,黃委員,你問吧。”
“你說過,你之所以沒有完成今年的外宣工作任務,是因為劉委員讓你安心駐村,不用管外宣的事情。”黃立克說,“這個事情,你想一想,有沒有確鑿的證據?要是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認定這是真的!那也就隻能認定,是你自己的原因,造成任務沒完成,責任也要你自己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