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湖橋畔小公園裡,卿飛虹的駕駛員老馬已經轉了好幾圈,但還是沒有找到卿飛虹的身影。今天早些時候,卿飛虹讓他送到公寓樓下,並讓他先回鎮上就好。可老馬還是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車子停了,盯著單身公寓出入口。
過了一個小時,卿飛虹真從裡麵出來了,步行穿過馬路,到了“潮湖橋”邊,進入了小公園。卿飛虹這時候,進公園乾什麼?她不是說要去區裡開會嗎?難道是騙他這個駕駛員的?於是,馬老也停車,進了公園,可就是沒找到卿飛虹的身影。跟丟了!這些,怎麼跟羅鎮、劉委員交代?
老馬又轉了好幾圈,還是沒發現卿飛虹的影子,心裡想,卿飛虹也許是穿過公園去了區裡,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是自己對羅鎮、劉委員說自己跟丟了,肯定會被罵,還不如說,送卿飛虹到區裡開會了呢!
於是老馬就給劉平發了短信:“劉委員,今天下午,卿書記到區裡開會。目前沒發現異常。”劉平很快回了一條短信過來:“知道了,老馬辛苦!”老馬總算鬆了一口氣,但是心裡還是有點得意,在夾縫中生存也不容易,還是需要智慧的,俗話說,要耍點滑頭!
卿飛虹讓陸軒隨便找個可以停摩托車的地方,先停下來。兩人摘了頭盔,卿飛虹說:“跟我來!”
到了一棟長方形的、掛著“臨江市公安局江北區分局治安大隊”牌子的建築前,隻見從裡麵走出一位身穿冬季警服、腰杆筆挺、三十來歲的警察,看到卿飛虹之後,笑著伸出手來:“今天是咱們卿書記大駕光臨啊!”卿飛虹與這位男警察握了下手,說:“師兄,你是笑話我呢!”
男警察依舊微笑著,說:“我怎麼敢笑話你啊,你這個橋碼鎮黨委書記,可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實職正科級!”
“師兄還是說笑了,你這個治安大隊長,難道不是如假包換?不是實職正科級?”卿飛虹笑問道,“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找你幫忙。這位是我們鎮上的宣傳乾事,陸軒!”
卿飛虹先介紹了陸軒,然後又說,“陸軒,這位是我的師兄、現任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長金偉雄。”
金偉雄也和陸軒握了下手,說:“歡迎、歡迎!”陸軒忙說:“金隊長好!”金偉雄說:“來,到我辦公室說。”
金偉雄邁開大步,走入了門廳。這幢建築不高,沒設電梯,通過裝了木扶手的樓梯步行上去。金偉雄步履矯健,給人精力充沛、性格爽朗之感。陸軒和卿飛虹跟在後麵,陸軒對“金偉雄”這個名字,感覺有點奇怪,聽上去好似蠻熟悉的樣子,到了樓梯的轉角,陸軒忽然想起來,“金偉雄”和“金偉力”,不是隻相差了一個字嗎?難道,他和金偉力有什麼關係?
陸軒不由朝卿飛虹看去,隻見卿飛虹麵帶微笑,挺胸垂肩、氣質非凡地登上樓梯,並沒有與陸軒交換眼神,也沒有幫助陸軒解疑釋惑。陸軒也隻好跟了上去。
到了金偉雄的辦公室,麵積不算很大,深色地板,實木桌幾,還是有一個大隊長辦公室應有的氣派。旁邊辦公室身穿製服的女文職,幫助泡了茶。金偉雄讓他們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談工作,而是朝陸軒看了看,又轉向卿飛虹:“今天你把陸乾事也帶來了,應該是自己人吧?”卿飛虹點了下頭說:“自己人。”
金偉雄也點點頭:“那有些話,我就可以問了。偉力這個家夥,最近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吧?”偉力,應該就是金偉力!陸軒在心裡嘀咕了下,果然,金偉雄和金偉力是認識的,搞不好還是親戚關係呢!最近,金偉力的兩條胳膊,可都是被自己給拗斷的!
不知道,金偉力有沒有向金偉雄告狀?要是金偉雄站在金偉力這一邊,利用手中的職權,完全可以把自己叫進去調查。陸軒隱隱地感覺不安。
卿飛虹道:“你說他會不會來?已經多次來找我要錢了。”金偉雄用手在沙發扶手上拍了下:“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給了嗎?”卿飛虹搖頭道:“我沒給。”金偉雄像是鬆了一口氣:“你沒給就對了。這人迷上賭博之後,還真是完全變了,你要是給他錢,他就會像吸血鬼一樣,一趟一趟的來。他從我這裡,也已經借了上萬塊,從來沒還過。”卿飛虹驚訝:“你借錢給你堂弟去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