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不太願意回憶那一幕幕的驚險,看到薑明豔心直口快,就說:“明豔,路上的事情,你來說說吧。”
“好,我來說,”薑明豔本身就是心直口快,喜歡說話,就道:“這一路上,還真的是有很多可以講的故事。《西遊記》裡整本書九九八十一難,我們一個晚上就經曆了三難、四難……但幸好都過了關……”
薑明豔繪聲繪色地講了下去。薑明豔先講了餘郎中給念念看了病,說她並不是風寒或者風熱感冒的問題,而是精神上的焦慮和壓力,造成了交感神經出現了異常,隻要早點見到媽媽,就能早點好,於是陸軒就決定了連夜趕回臨江。
然後又說到了在路上一個個的岔路,薑明豔憑借以往在這條山路上走過的多次的經驗,幫助何立找到正確的路。這時候,正在喝可樂的何立說:“要是沒有明豔,我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從那個大山裡開出來!”
薑明豔笑笑,繼續說後來在路上遇到了一輛車攔住了去路,還逼著他們後退。聽到這裡,卿飛虹就不平地說:“為什麼是你們讓,不是他們讓?”薑明豔笑著說:“飛虹姐,我和何立當初跟你是一個想法,不想退的。但是,陸哥說,一條路隻能過一輛車,不是他們退,就是我們退,還不如我們客氣一點,退一步呢!”
卿飛虹朝陸軒看看,心道,按照陸軒的脾氣,他本來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不然,之前也就不會懟原鎮黨委委員劉平了!應該是因為車上有念念,她不想和人家起衝突吧?可見,陸軒行事,也不總是一根經,而是視情而定的。卿飛虹感覺,陸軒這個人處事,是可以讓人放心的!
“事實上,也證明陸哥是對的!”薑明豔繼續說,“我們本來也以為,對麵那輛車太霸道,一定要讓我們讓才行。後來才發現,他們閃燈是為了讓我們不要退,他們也可以退。但,他們想要向我們問路,所以才閃燈……”
薑明豔又說了,後來對方的人都下了車,說清楚了事情,對方的領導還給了他們名片,原來是工行江流省分行的行長。
卿飛虹聽到這話,都有點不敢相信,笑著問道:“這是真是假呀?工行省分行行長?怎麼會連夜在那種山裡穿行?”薑明豔從口袋裡掏出了名片,遞給卿飛虹:“飛虹姐,我們起初也不太相信。但是,這個人說話的風度,穿著打扮,都像是有來頭的人。”卿飛虹笑著說:“現在的騙子很厲害,你們不要上當。”
陸軒吃了幾口麵條,喝了一口啤酒,感覺全身放鬆、舒服。聽到卿飛虹這麼說,他就道:“我們也沒有完全相信他。我在上麵,也沒有認識什麼人。卿書記,你能幫助打聽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工行江流省分行的行長嗎?”卿飛虹拿出手機,對著這張名片拍了一個照,將名片還給了薑明豔:“我已經拍照了,明天去打聽一下。你這張名片收好,要是真的,以後可能還真的用得著!”
“還有更驚險的事情!”薑明豔將名片收了起來,繼續說,“因為下了大雨,有個地方山體滑坡。我們開過去的時候,正是山石滾落……”
聽著薑明豔描繪那段路上的經曆,卿飛虹簡直摒住了呼吸,替他們捏了一把汗,等薑明豔說最後他們順利逃過一劫的時候,卿飛虹才舒了一口氣,拿起啤酒,和他們的瓶子碰了一下說:“你們這次的遭遇,就跟電影裡一樣驚險!是我給你們帶來了麻煩!我敬你們!”
陸軒嗬嗬一笑,喝了一口。薑明豔說,“飛虹姐,我們都是一個村的,自家人不說兩家話。搭車回來,也是我自願的!”何立說:“開車難免會遇上一些狀況,這也很正常的。隻是那條山路,實在是有點驚險。以後要是什麼時候那水庫裡可以建橋通車,就好了。”
“這需要的錢,可不是一點點,淳縣也好,渡口的兩個鄉鎮也好,恐怕目前都沒有這樣的經濟實力。”卿飛虹道,要修路,必須要有錢。但是,從剛才薑明豔的話裡,卿飛虹再次確認了,何立的駕駛技術是過硬的!
之前,陸軒也給卿飛虹介紹過何立這個年輕人,但由於她沒有什麼接觸,自然也沒法相信。可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卿飛虹慢慢地有點認可何立這個人了。她不由想,自己現在的駕駛員老馬,的確是有點靠不住。是不是可以考慮換一個人?而這個何立是不是合適?當然,這會兒卿飛虹還不能肯定。這個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