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嘉棟笑笑,得意地道:“就算有,他也就是一些低端局。我的那種高端局,他一個都休想進得了。”“是啊,乾委員。”季偉附和道,“您是官二代,陸軒是標準的農二代,他的圈子怎麼能和您的比啊?”
乾嘉棟點頭:“你剛才聽到沒有,這個陸軒說什麼要和我‘通力合作、相互學習’呢!我乾脆一口拒絕!”季偉朝後視鏡中看向乾嘉棟,露出討好的神色:“乾委員,您拒絕的對!剛才,我聽到陸軒說要和您合作,還說什麼相互學習。我簡直要笑死了,他有什麼值得您和他合作,又有什麼能值得您學習的啊!”
乾嘉棟說:“季偉,你說的不錯啊!以後,你就跟著我,繼續聽我的吩咐就行了。”季偉道:“乾委員,我是想一心一意跟著你,最好是能給您一個人開車。可今天陸軒直接在辦公室裡大聲罵了我一頓,我知道就是罵給領導班子成員聽的。我知道他是要操練我!”
“這我聽到了。”乾嘉棟道,“你不用在乎。後麵,我還會有辦法的。反正隻要你給我開車,我能保證你沒事!”季偉一聽,心裡就樂了:“是,我就跟著乾委員混!”在季偉看來,乾嘉棟是區長的兒子,以後提拔是鐵板釘釘的事。要是乾嘉棟對自己滿意了,以後把他當成“禦用駕駛員”,自己就真的是傍上大腿了。那樣的話,陸軒這個鎮黨委委員,又算得了什麼!
乾嘉棟對季偉說:“今天是羅鎮長叫我吃飯,等會你一起到包廂吃一點。”季偉滿麵笑容:“是,乾委員!看來,羅鎮長就是和您關係好啊!陸軒這人,羅鎮長都沒叫過他!”乾嘉棟一笑道:“那是,羅鎮長也看不上陸軒,我看和陸軒還有仇!”季偉附和道:“沒錯,沒錯。陸軒以前和劉平、羅海鬥,後來劉平和羅海都進去了。羅鎮長肯定恨上陸軒了!”
乾嘉棟眼角微微一抽,“劉平和羅海都進去了”這句話讓乾嘉棟覺得有些不祥。要是羅剛那麼厲害,為什麼和他走得近的劉平、羅海會“進去”,而陸軒卻沒事?!是不是上頭對羅剛也不是很認可?
這讓乾嘉棟稍稍地警惕起來。這時候車子到了酒店,季偉下車來給乾嘉棟開車門。乾嘉棟說:“你停好車上來好了。”季偉馬上應道:“是!”
這是新開的精品酒店,說是“精品”,其實離精致還是有點遠。與乾嘉棟老爸安排吃飯的奢華酒店,相差就彆說了。這種精品酒店,隻能算是中檔的就餐場所,是一些小老板、小官員出入的。然而,羅剛本身就是基層的小官員,在這種酒店吃飯也是和他身份相符的。
乾嘉棟本來是看不上這種地方的,但他畢竟是鎮黨委委員,職務還在羅剛之下。如今羅剛邀請他來吃飯,他也隻能入鄉隨俗了。進了包廂之後,倒是給了乾嘉棟一點驚喜。第一,除了羅剛本人,還有鎮上的黨委委員、政法委書記徐文才,鎮黨委委員、工業副鎮長趙航,鎮黨委委員、行政和社會發展副鎮長許帆三位鎮領導班子成員。這說明,徐文才、趙航、許帆三人,是團結在羅鎮長周圍的!這些人以後或許也能為他乾嘉棟所用!
第二,桌上有一半是女人,都頗有姿色,給乾嘉棟安排的位置左右兩邊,都是美女,一個稍微年長,一個年輕,兩人雖然塗脂抹粉,香水味有點重。但是,乾嘉棟在英倫留學的時候,也沒少在外麵花天酒地,接觸的也都是各國來的底層人,他和同學還一起招嫖過,幾個人用一個女人,有一次還染上了病,看了好久,花了一大筆錢,才算好得差不多。與英倫那些女人相比,眼前的這些姑娘,已經算是乾淨水靈的了。
再加上眾人一聽說他是江南區長的兒子,哪個人不捧他?哪個女人不想和他攀上關係?這讓乾嘉棟很快就醉醺醺、飄飄然了!
酒沒過三巡,乾嘉棟已經弄清楚了,今天請客的老板主要有兩個,一個是“快捷拆遷公司”老總錢中耕,一個是“精明房屋評估公司”老總阮萍。然而,評估公司也隻是拆遷公司的子公司,最終的老板還是錢中耕。
乾嘉棟想起來,在班子會議上,“快捷拆遷公司”和“精明房屋評估公司”這兩家公司,就是羅剛、徐文才、趙航主推的公司!
當錢中耕站起來說要敬酒的時候,政法委書記徐文才說:“錢總,有個事情,你還不知道呢!”錢中耕身段猶如一塊肥肉,臉上堆笑:“徐書記,那您可要指點我啊!”徐文才笑著點頭說:“錢總,我們班子會議上,可不是大家都同意讓你們快捷拆遷公司來承包全鎮的拆遷業務的。就比如說,我們新來的鎮黨委書記就不同意啊,還想引入其他拆遷公司!要不是羅鎮長力挺,這筆大生意還真不是你的!”
“啊呀,羅鎮長,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啊!”錢中耕說,“阮總,我們一起來敬羅鎮長一杯。”不等羅剛說話,徐文才就說:“錢總,你這樣不行,太沒有誠意了。”錢中耕立刻會意,道:“是、是、是,我不對。我先敬一個小紮壺,等會阮總再敬酒。”
於是,錢中耕就用一個二兩半的小紮壺,敬羅剛酒,羅剛隻喝了小半盅。徐文才道:“錢總,你這個誠意還可以了!阮總這個評估公司,雖然是錢總你下麵的,但是在會議上,我們可是把它當成是一個獨立的公司推上去的!所以,阮總今天應該單獨敬酒吧?”“沒錯,沒錯,”錢中耕嘴角還滴著白酒,“都聽徐書記的,阮總,今天你不用管我,在你的公司,你就是最大,你要怎麼敬就怎麼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