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萍看到羅剛突然發飆,心裡也是不悅:我已經儘力在幫你辦事,現在出了問題,難道就該怪我一個人嗎?然而,阮萍也不想和羅剛爭吵,畢竟她並不想徹底得罪羅剛。於是,阮萍擠出了笑容,道:“羅鎮長,我阮萍的人還是可靠的,就算是被拷打,他們也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羅剛也意識到,這時候對阮萍發怒已經無濟於事,又聽說她的人是可靠的,怒氣也平息了不少,問道:“萍兒,你說,接下去怎麼辦?”
阮萍想了想道:“你的那個顧盼盼,腦子笨不笨?”羅剛瞅了她一眼,問道:“什麼意思?”阮萍道:“要是你那個顧盼盼,是個‘聰明麵孔笨肚腸’的話,那就好辦了。恐怕她都猜不出今天是有人要撞她!”羅剛歎了一口氣道:“恐怕她不是這樣的人。要是個笨人,恐怕也不會一直想要到臨江市區來工作了;也不會引-誘我,想讓我替她辦事了;這次也更不會獨自一人跑來,非但找到了橋碼鎮,還找到了我和你在一起的酒店包廂了!”
“這倒也是。”阮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她也是一個聰明人,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懷疑是你想要算計她了。女人,一旦確認男人要害她,這種恨可能會深入骨髓!”羅剛端起麵前的白酒盅,一口悶了下去:“問題就在這裡!”阮萍道:“剛才,老馬不是給您打了電話,說陸軒連夜要去區裡嗎?你等下再問下老馬,這個陸軒去乾什麼?”羅剛道:“對,你說得對。我怎麼把老馬那邊的事情給忘記了?”
羅剛隨即拿起手機,給老馬發了一條短信:“等會向我報告,陸軒到區政府誰那裡去了?”
這個時候,陸軒剛剛在區委大院下車,一輛警車也正好趕到,從上麵下來了顧盼盼、金偉雄、盧巧玲等人。隨後,大樓裡區紀委常委詹深河迎了出來,與他們握手,然後將顧盼盼接了進去。
老馬瞥到一眼,立刻將車子開到旁邊去了,想要遠遠地拍照,但陸軒、詹深河等人已經往裡走進去了。老馬怕漏報什麼重要消息,趕緊給羅剛打電話:“羅鎮長,我看到陸軒、盧巧玲還有一個漂亮女人,一同去見了區紀委詹深河!”
“去區紀委了!”羅剛心頭一震,“這個女人果然是翻臉不認人,到區紀委去告我了!”阮萍也神情鄭重起來:“羅鎮長,現在沒有退路了。隻有想辦法向上層的領導求助了。讓他們給區紀委施壓,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你應該也有這樣的領導吧?”
向上層的領導求助?確實也隻有這條路了!區紀委介入了,要是沒有人幫助自己說話,就單單是婚內出軌、並致情人懷孕,就足夠他喝一壺了,更何況,還有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交通事故。隻是,這時候,誰能替自己說話呢?
周立潮?李長纓?還是乾嘉棟的父親、江南區長乾永元?這些人,都隻會錦上添花,卻不會雪中送炭。
羅剛忽然又想到了一個人,鄧長風!沒錯,鄧長風!他是區委書記,他直接管著區紀委!鄧長風為什麼會幫他?按理,鄧長風肯定不會幫自己,畢竟鄧長風在區裡也算是正氣的領導乾部,在他的手上,確實也查過一些貪腐的科級領導乾部。
但是,因為一件事,鄧長風應該沒有辦法拒絕自己。鄧長風在華京的兒子,黃、賭、毒基本上都沾了,更重要的是還向自己的兒子借了錢。
“有!”羅剛吐出了一個字,“有一個人可以幫我!”阮萍臉上露出了喜色:“是嗎?是誰?”羅剛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臉上興奮地發紅:“我先打一個電話。”
一會兒,羅剛就撥通了自己兒子羅爽的電話:“這兩天,你和鄧歡還在一起玩嗎?”羅爽沒精打采地道:“有啊,怎麼了?”這些天,有了錢的羅爽也少不了醉生夢死,因而身體被掏空,尋常事情根本提不起興趣。羅剛卻很精神:“鄧歡向你借的錢,用得怎麼樣了?”羅爽道:“用完了。他最近運氣不好,賭球,賭一次輸一次!今天,還想向我再借20萬呢,我沒答應。”
“為什麼沒答應?”羅剛質問道,“你應該答應啊。”羅爽傻了:“答應?我現在懷疑,他借的這些錢都還不起了!”羅剛道:“沒關係,你不用管他還得了,還是還不了,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你現在,馬上給他打電話,說可以借給他20萬!但是,手續和之前一樣,必須白紙黑字,你先拍照片發我,然後我馬上讓人給他打錢!另外,你這事辦成了,我再給你打一萬過去。”
羅爽興奮地從沙發裡坐直了身子,他忽然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今天老爸竟然主動要求借錢給鄧歡?還主動給他小費。肯定和老爸的升遷有關!他隱隱感覺,這裡麵有敲竹杠的空間,就說:“我要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