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深河也是簡單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紀檢乾部也催促道:“好了,走吧!”
羅海的屁股還沒坐熱,就不得不站起來。兩人又看了陸軒一眼,陸軒對他們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劉平、羅海竟然也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再見”,然後便被紀檢乾部帶出去了。也許他們也清楚知道此次“凶多吉少”,再也得罪不起陸軒了!
人就是如此,隨著自身處境的不斷變化,會不斷地屈服,特彆是那些本就勢利之人!
一會兒之後,陸軒又看到劉平、羅海回到了他們各自的談話室,大鏡頭縮小,分配到了劉平、羅海和羅剛三個談話室。
詹深河坐下來,端著瓷缸喝了一口茶,說:“現在茶水不燙了,正好喝。”陸軒也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清爽、微苦,回甘悠綿,而且非常潤口,忍不住道:“好茶啊,與龍井是不同的口感,卻不輸龍井。”詹深河點頭笑道:“臨江人,隻知道自己本地的龍井,其實現在其他地方冒出來的新茶,並不輸給龍井!剛才,讓他們看了羅剛,不知道會不會有用?”
陸軒道:“在心理上,肯定會對他們產生衝擊。但是,不一定會馬上交代。”
詹深河道:“那還有什麼辦法?陸委員,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詹深河已經慢慢地覺得,陸軒就是點子多,忍不住就想問他。陸軒想,今天反正來都來了,自己想到的事情,不妨都說了吧,於是道:“
詹常委,既然你這麼信任,我就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要是不對,你就當沒聽過。”詹深河起勁地點頭:“你儘管說。”
陸軒道:“羅海、劉平兩人,心理壓力肯定是有了。但是,我覺得羅海是最容易突破的。”詹深河道:“哦?可是羅海這個人,也是老奸巨猾啊!”“沒錯,鎮上給他取的外號就是‘海公公’,”陸軒道,“狡猾是肯定的。但是,他的兩條心理防線,一條已經崩潰了,就是羅剛已經靠不住;還有一條,就是他還希望自己的家庭能從房屋拆遷中獲利。關於這一點,我們給他擊破之後,羅海肯定能徹底突破!”
詹深河更加興奮:“很好,該怎麼做?”陸軒心道,你是主辦人啊,怎麼做,你想一想呀!然而,當有現成答案的時候,恐怕誰都不願意多動腦子,也情有可原,陸軒就繼續道:“這裡,就涉及到兩個人,一個是老馬,是我們鎮上的駕駛員;另一個是阮萍,是房屋拆遷評估公司的女老板……”
陸軒把他的想法,對詹深河詳細說了。詹深河聽了,很是驚喜,他說:“哎呀,今天把你叫來,真的是太對了。不然,我們的辦案思路,絕對不可能這麼快理順呀!經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就完全有底了!”陸軒道:“我也隻是建議,你們根據實際情況再考慮考慮,是否可行?”“非常的可行。我辦案也快十年了,什麼方案可行,什麼方案不靠譜,一聽差不多也就清楚了!”詹深河道,“我甚至覺得啊,陸委員,你天生就適合辦案,而且是適合當指揮辦案的領導!要不,我向領導建議,調你來紀委擔任常委?”
陸軒趕忙道:“不不不,現在肯定還不行啊。我在鎮上負責的兩塊工作,一塊拆遷、一塊梅灘村建設,都還處於起步階段,現在我還不能走!”陸軒知道,自己雖然本領不能說有多強,但是自己在鎮上,對卿飛虹肯定是有很大的幫助。而且,梅灘村的建設,他放心不下,他希望能在自己的手上將梅灘村的發展引上一條陽關大道。一個人,一輩子,能做成的事情恐怕不多,要是能成一件,對一個村子、一方百姓有點幫助,他也就滿足了。與其頻繁調動,還不如做一事、成一事,來得踏實!
詹深河道:“那就先不提,以後再說。關於接下去的事情,就按照你說的辦。”
陸軒道:“既然如此,現在能否就開始?因為我感覺到,今天我們鎮上的駕駛員老馬還在跟蹤我!”詹深河吃驚:“這麼大膽,既然跟到辦案點來了?”陸軒點頭道:“恐怕就在巷子外頭。”
詹深河道:“他是不是黨員?”陸軒點頭道:“老馬是黨員。”詹深河道:“那就在我們紀委的監督範圍,我和公安聯係一下,讓他們幫助配合一下。”陸軒道:“那就太感謝了。”詹深河道:“是我要感謝你才對啊,你幫助出了這麼好的主意!”
陸軒坐著車子從辦案點出來,不一會兒後麵果然有車燈亮起,老馬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