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陳龍海就先回去了。陸軒將卿飛虹往家裡送。
他想起一個事,問道:“卿書記,關於鎮上拆遷領域預防貪腐的信息,是否可以上報?”作為宣傳委員,分管著這塊工作,陸軒也不肯懈怠。“啊,這個事情,我忘記告訴你了。”卿飛虹道,“我也是被區委的這次人事安排給氣糊塗了!所以,忘記把這個事情告訴你了。常委會前,正好碰上了區紀委袁書記,我把我們想報這個信息的事情對袁書記說了,袁書記的意思是,征地拆遷領域的反貪反腐是個新問題,暫時還是先緩一緩吧!”
“緩一緩?”陸軒不解地說,“查處腐敗,不是紀委的職責嗎?發現新問題、解決新問題,不是能起到更好的警示、預防效果嗎?”卿飛虹微微搖頭道:“我感覺,如今袁書記做事趨於保守了。以前的袁書記,可以說是風風火火。然而,自從他和女下屬鬨了點緋聞之後,好像情況就不一樣了。他似乎不太想引起人家的注意。”
陸軒道:“他保守,歸他保守。我們的信息,還是得允許我們報呀!”卿飛虹輕輕歎了口氣:“他畢竟是區委常委,我們既然已經向他彙報了這個事情,他也表態了,說暫時緩一緩,我們要是再報上去,等於是跟他對著乾了,他肯定會有想法,對你我都不利。”陸軒想想也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明明是對的、應該做的,可隻要領導不同意,就不能做。陸軒歎了一口氣說:“那行吧,等以後再說吧。”
陸軒將卿飛虹送入樓裡的時候,遠處樹蔭下,金偉力還在樹影裡觀察他們。要是卿飛虹一個人回家,這個時候金偉力肯定出來攔阻卿飛虹了。然而,這會兒陸軒陪著卿飛虹,金偉力不敢出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金偉力曾經被陸軒擊中褲襠,又被拗斷過上臂,石膏上了好幾個月,這份痛苦,真是永生難忘,也讓金偉力看到陸軒之後,有些發怵,不敢靠近。
見卿飛虹、陸軒上樓之後,他又隱進陰影之中。這乍暖還寒的天氣,蹲在林子裡,實在是非常難受的事。然而,金偉力也有他的堅持。?到筆趣789看完整首發
陸軒和卿飛虹上了樓,念念看到陸軒,高興地撲上來,還開心地帶著陸軒去看她捏的泥人玩偶、水培的馬鈴薯花,還給陸軒演奏了一首歡快的《克羅地亞狂想曲》。陸軒一個個表揚,讓小家夥樂開了花。一番玩耍之後,卿飛虹帶著念念去洗澡。
陸軒找到了薑明豔,問道:“明豔,最近經濟緊張嗎?”薑明豔苦笑了下道:“不知道公司什麼時候會把欠我的工資發了!”陸軒道:“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我抽空給你轉一點。”薑明豔趕緊搖手道:“這不行!”陸軒道:“有什麼不行的?我們不是結拜兄妹嗎?你還見外?”
薑明豔平時會把自己的工資寄一部分給家裡,加上自己的吃喝、交通等雜七雜八的,一個月幾乎沒怎麼多錢了。然而,上個月公司又欠了工資,她不想讓家人擔憂,因而還是按照以往每個月給家裡寄錢,這樣一來她就更沒錢了,要不了幾天就將彈儘糧絕。
身邊的同事,她也開口借過,但大家也都是差不多的狀況,月光族自顧不暇,她借了兩個人都沒借到,也就不願意再開口了。至於卿飛虹這裡,因為住在一起,她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接下去,日子怎麼過?薑明豔還真不敢想。
這一份憂慮,在薑明豔的眉宇之間若隱若現。吃晚飯的時候,她儘量不顯露出來,然而陸軒還是隱隱地感覺到了,因而這會兒特意提出來,要給薑明豔轉錢。
薑明豔聽到陸軒說“我們是結拜兄妹”,心頭一暖,看來,陸軒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一樣關心。她本是一個開朗的人,也是一個爽快的人,就說:“軒哥,那我向你借一千塊吧,等發工資了,馬上還你!”陸軒笑著道:“我借你兩千塊吧,要是不夠用,再和我說。”薑明豔道:“那你自己夠不夠用?”陸軒笑道:“你軒哥,是個有錢人。”薑明豔笑了:“是嗎?那我以後不愁了!”陸軒道:“本來就不用愁,有什麼事情,就找我!一定要記住,你是我妹!”
薑明豔眼眶不由地有些紅了:“哥,謝謝你!”要是這個屋子裡沒有卿飛虹,她真想上前狠狠擁抱陸軒。但是,這會兒怕卿飛虹誤會!陸軒朝她一笑說:“謝啥!對了,屋子外的監控,都好吧?”
薑明豔說:“我每天都會看看,一切正常。”陸軒道:“那就好!”
一會兒之後,念念也洗漱完了,陸軒又抱了抱她,跟她說了晚安才告辭。卿飛虹、薑明豔將他送到門口。陸軒又觀察了一下門口的監控,正常運轉,才朝他們揮揮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