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永元神秘兮兮,沒有直言那位領導的名字。鄧長風被大大地吊了胃口,忍不住問道:“這位領導,乾區長不能說嗎?”
乾永元端起酒杯,笑著道:“鄧書記,您這裡已經有田主任在和您聯係了,您按照田主任說的去做應該不會錯的。我說的這位能夠幫助鄧書記的領導,以後也一定會和您見麵的。但是,這應該是在鄧書記肯把5號地塊拿出來之後吧?不然什麼都是‘空談’啊!”
要拿出5號地塊,這位大領導才會露麵嗎?按照田主任對他說的,是要讓鄭書記替他說話。難道,乾永元說的“上麵的領導”就是鄭書記嗎?這位領導,一定要5號地塊才會真正露麵。這讓乾永元感覺這個“5號地塊”就跟投名狀一樣。
鄧長風一時拿不定主意,因為5號地塊上確實有學校,還有養老院,目前,新的學校和養老院都還沒有規劃,更彆說搬遷,因而這個5號地塊除非采取非常手段,不然恐怕幾年之內都無法征地拆遷!因而,鄧長風不敢冒然答應,隻好道:“哦,原來如此,那我再考慮考慮。”
乾永元端起酒杯,說:“嘉棟啊,今天機會難得,給大家把酒倒上,我們父子一起來敬一敬鄧書記、嚴鎮長。”“是,”乾嘉棟站起來,給大家的酒盅子裡把茅酒斟上,眾人都一口乾了。乾永元又對鄧長風道:“鄧書記,其實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呀,明年就要啟動換屆了,今年是在節骨眼上。您說是不是?”
一提到換屆,鄧長風的心又提了一下。要是沒有兒子的事情,當了多年區委書記的鄧長風,明年在換屆中更上一層樓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進入市委或市政府班子很有希望,再不濟進入市人大、市政協的班子是穩的。然而,因為兒子的事情,上麵領導對他肯定多多少少有了看法,特彆是組織上應該也有了記錄,一下子他的競爭優勢就都沒了。
要是不能在近期抹除這些影響,明年自己換屆能否更上一層樓,就是大大的問號了。“乾區長說的是啊,”鄧長風道,“明年是換屆年,今年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年!”乾永元道:“鄧書記,您要資曆有資曆,要能力有能力,理應在明年的換屆中更上一層樓啊!不能因為家裡公子的那點小事給耽誤了。您的公子也不就是借了人家幾十萬塊錢嘛,年輕人在外麵有時候稍有不慎,?結交了一些不該結交的朋友,做了一些不理性的事情,其實也是很可以理解的,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做過錯事啊?”
這話說得也不錯,鄧長風聽到這裡也不由心軟了。畢竟,首先讓鄧長風斷絕父子關係的正是兒子!從這一點上看,兒子還是懂事的,不管怎麼樣,也是親骨肉,鄧長風對遠在華京的兒子,有時候還是會有些想念。因為酒意,鄧長風也不由地心頭感慨:“可是,我們是當領導乾部的,家庭成員不能有瑕疵呀!”乾永元卻搖搖頭道:“鄧書記,您怎麼還不明白呢?很多事情,當你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都是可以覆蓋、可以抹去的。不用你動手,人家都會幫你來抹去。”
鄧長風的目光不由轉向了乾永元,不置可否。乾永元又道:“今天,我們在座的4個人,應該都是可以信任的吧?我和大家透露一個關於我自己的消息,應該不成問題吧?”說著,乾永元的目光就落到了嚴俊的身上。
鄧長風也朝嚴俊看了一眼,說:“沒問題,嚴俊是我的秘書。”嚴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儘管他目前已經調到了鎮上工作,但是在鄧長風的口中,仍舊是“嚴俊是我的秘書”,這等於是說從心裡認可他是自己人,他舉起酒杯,說:“謝謝鄧書記的信任和關心。”鄧長風也和他碰了下酒盅,喝了一口,又轉向乾永元:“乾區長,您說吧,都是自己人!”
乾永元就道:“鄧書記,在上級領導,也在鄧書記的關心下,不久我可能就要提拔為區委書記了。”這話一出,在座其他人都是一驚!乾嘉棟滿臉喜色;嚴俊也是喜形於色,畢竟自己和乾永元熟悉,又是乾永元兒子的上司,自己也算是受益人!
唯有鄧長風的神色有些複雜,乾永元一旦提拔為江南區的區委書記,就和他鄧長風完全平起平坐了!而且,自己身上還有兒子的問題,乾永元目前沒有什麼汙點,說不定以後的發展比自己還好呢!這就是鄧長風心情複雜的原因,然而一瞬之後,他說:“啊呀,這是大喜事啊,那可要好好地敬一敬啊!”
嚴俊馬上站起來,給鄧長風、乾永元、乾嘉棟和自己都把酒滿上了!四個人又喝了一杯。鄧長風又道:“祝賀、祝賀,乾區長的工作實績,得到了省委、市委的高度認可呀,才能更上一層樓呀。”今天,乾永元既然能在這個小範圍內,把這消息透露出來,就說明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