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五爺錯愕之中,帶著一絲恐懼,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詳的事情
“啊!”
葉凡一陣惡寒,不是說聖體萬邪不侵,血氣都對種種邪穢力量有天然的極強抗性,怎麼還會體生紅毛。
“我沒跟你說過,你這種體質,有些人晚年會體生紅毛,發生種種不祥之事嗎?”
林仙詫異說道:“這與你的斷路,有莫大的乾係。”
“聖主你說過嗎?!”
葉凡都有一點懷疑人生了,清風拂過,明明是血氣充沛的聖體,他卻覺得有點冷,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仿佛背後有一雙陰森森的漆黑眼眸在盯著他,不知是人,是鬼。
“這些都是小事,不是關鍵的。”
林仙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關鍵的是,咱們兩脈有共同敵人,是真正的自己人。”
張五爺啞然失聲,回憶起自家先祖晚年的種種傳說,在沉默片刻後,示意寨子內的眾人收起武器。
這一個由石頭堆砌成的寨子,不過幾十戶而已,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二百餘人,卻無比團結,為了抵禦流寇的侵襲,無論男女老幼,所有村民都是握著尖刀。
在聽到來者不是敵人後,村民們都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歡迎朋友的到來,當晚就殺了一頭羊,招待客人。
金黃的羊肉在烈火的灼燒下,發出焦脆的劈裡啪啦聲,誘人的油脂滴落讓火焰高漲,熱情的村民圍在火堆旁邊載歌載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粗獷中帶著幾分匪氣,這是北域生靈的特色。
葉凡幾人也入鄉隨俗,坐在火堆前,炙熱的火焰照得小婷婷滿臉通火,她年紀小喝不了烈酒,村裡麵有特意釀造的葡萄汁,是幼童們的最愛。
林仙也是放鬆下來,拿出一些藥粉與蜂蜜,塗抹在烤全羊上麵,讓羊肉愈發可口。
這些佐料是他日常備著的,有時候吃金屬兵器,泥土石頭有些硌牙,難以下咽,往碗裡麵加一些,調一調味道。
百年蜂王蜜更是可以混合材料,搓成藥丸子,金丸子,石丸子,銅丸子,鐵丸子,路上有事沒事嗑一顆。
在歡笑聲中,林仙沒有當謎語人,而是以北域的風俗,單刀直入,無比坦誠道:“我們是來尋源天師傳承的。”
“張五爺你們這一脈可以並入我們天璿聖地,作為報答,聖地會給寨子提供庇護。”
“你們以後不用再擔心流寇來燒殺搶掠,也不用上繳全部源石,大部分的源可以自己留下來。”
此言一出,張五爺還在沉吟,寨子中的一些老人有些意動。
一些年輕氣盛的青年更是忍不住,嚷嚷道:“最近陳大胡子他們太過分了,要我們上交五斤源!”
“上次我們交了四斤多,他們就把二愣子的姐姐搶去!”
“找個庇護豈不是更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紛紛咒罵聲討。
陳大胡子這群流寇,在北域流寇中都算最無恥的一批,沒有一點風骨,四處搶源,動輒殺人,欺淩少女,無惡不作。
其他的流寇就算搶劫,也懂可持續的割韭菜,不會把村寨給全滅了。
可到了陳大胡子這裡,交不上足夠的源,他是真的滅人全家,這種絕戶斷根的行徑,讓五百裡內的村民人人自危。
一個看上去很憨厚的青年男子咬牙切齒,一邊罵,一邊哭道:“我姐姐被這群禽獸搶走了……”
他就是二愣子,對流寇最為痛恨,是深受其害者,非常想要複仇。
“陳大胡子是什麼修為?”葉凡最看不慣這種事情,沉聲道:“這群流寇在哪裡。”
二愣子連忙交代,陳大胡子是神橋境界的修士,寨子最高隻有命泉,根本打不過他,並且這股流寇十分狡猾,居無定所,除了來收源,誰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神橋境界就敢這麼囂張,做出這麼多惡事。”葉凡冷哼一聲,北域當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