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睜大眼看向的場靜司。
“果然。”的場靜司淡淡道,“一箭殺不了它,那就多來幾箭吧!”
因為的場靜司射箭出去的緣故,也許是傷到了那隻大妖,又也許是大妖已經不想再玩捉迷藏的遊戲了,迷霧漸漸地散了。
那隻妖怪的模樣顯現出來,是一團黑漆漆的濃霧,裡麵包裹著兩隻暗紅色的眼睛,憤怒地看著的場靜司。
“裝模作樣的家夥。”的場靜司歎息,“比起那隻鼬也強不到哪裡去,看來隻是會偽裝而已。”
“該死的除妖人。”濃霧叫道,“你妄圖混進我的地盤帶著我的祭品新娘,我要殺了你。”
“你的祭品?新娘?”的場靜司重複了一遍,眼中那點笑意也消失不見,他說,“你真的完蛋了。
的場靜司把油紙傘低到星野悠手中說,“後退。”
”的場先生,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做什麼”的場靜司頭也沒回,“你身上有妖怪的印記,對上這隻妖怪,你幫不了我。”
星野悠張了張嘴,最後抱著油紙傘懨懨地後退,他很想幫助的場靜司,可是他也明白,如果幫不了的話他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不要拖後腿。
你依靠的是其他妖怪的願力吧的場靜司微笑著,他氣場依舊強大而自信,即便這是在妖怪的地盤中。
依靠其他妖怪的願力獲得的力量,一旦他們不再信奉你,你就什麼都沒有了……的場靜司歎息著,“所以可真是可憐啊對不對”
妖怪再一次憤怒起來。
K
那隻妖怪是靠八原的妖怪們信奉它獲得力量名取周一微微思索了一下,它靠近神了
假神而已。被夏目貴誌抱著的斑舔了舔爪子,總之知道了這一點就可以去把那隻蠢貓救回來了……想要八原的妖怪們不信奉那隻妖怪也很簡單,讓它們信奉那隻蠢貓就好了。”
丙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來,她說,“那隻貓咪身上的味道確實越來越吸引妖怪們了,信奉他也不是什麼難事,那麼他的名字……
“他叫星野悠。”名取周一說。
“說起來,那隻貓咪的發情期是不是快要到了”
×
身體好像湧入了許多的力量,讓他發熱起來。
星野悠莫名有些頭暈和腿軟,他勉強撐著有些發熱的身體,看著的場靜司和妖怪戰鬥的背影,隻覺得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這種感覺很熟悉。
上一次發情期就是這樣的感覺。
油紙傘被撐到地上,星野悠甚至覺得已經控製不住體內肆意的妖氣,這次不止瀕臨死亡的妖怪被馥鬱濃烈的香味刺激,的場靜司也聞到了。
香甜且誘人的。
妖怪被斬殺。
的場靜司隨手把弓丟給神色恍惚的式神,這塊昏暗的地界便隻有他和星野悠兩個人了。
少年的臉色被燒得緋紅,懵懂懂地看著的場靜司走近,他張了張嘴,“的場先生……”
這一開口,星野悠甚至被自己沙啞的聲音給嚇到。
“真是可憐啊小貓咪。”的場靜司的指腹摸上星野悠的臉蛋,“進入發.情期了呢。”
的場靜司的手指是冰涼的,貼上去極為舒服,星野悠不自覺地蹭了過去,整個人一骨碌滾到的場靜司的懷裡。
少年柔軟的身體灼熱滾燙,緊緊地攀著的場靜司的肩。
的場靜司唇角揚起,眼底卻晦澀不明,他說,“小貓咪,靠近我,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
星野悠喉嚨裡發出細細的嗚咽聲,好像難受得快要哭泣。
”果然是個麻煩。”的場靜司靠近了星野悠的臉,手指捏上貓耳耳尖,“又要連累我了是嗎?”
星野悠不懂的場靜司的話,但是他卻聽懂了連累兩個字,他可憐地說,“對不起,的場先生,連累你了嗎”
的場靜司歎了口氣,眼底卻覆蓋了笑意,他說,“怎麼辦?我也說了,我願意被你連累。”
此刻的星野悠不會去分析的場靜司話中的意思,他滾燙的臉頰貼上的場靜司的脖子,覺得好像散了兩分熱。
果然……是需要幫助的,星野悠想。
“非要如此嗎?”的場靜司眸色更深了幾分,麵前那雙泛著水光的藍色眼眸如同驚起波濤的海,“小貓咪,非要如此嗎”
“我……”星野悠喃喃著,“請幫幫我,我好熱。”
想要被幫助是嗎?的場靜司微笑著咬住了少年的後頸,細細地啃咬著,可是你是一隻貓咪啊。”
貓咪的後頸是很脆弱的,星野悠止不住地想要縮回自己的腦袋,他又覺得,的場先生好可怕,明明隻是讓的場先生幫助他不要這麼熱而已。
如同被扼住後頸一般,星野悠甚至屏住了呼吸。
的場靜司親上了貓咪的嘴唇,如同要掠奪貓咪生存所需的空氣,肆意妄為。
沒有學過接吻的貓咪可憐的被抱在懷裡,仰著頭承受著的場靜司的過分。
好像快要無法呼吸了……
的場靜司鬆開捏著星野悠的後頸,移開唇看著星野悠的模樣,他頗有些無奈歎道,“張嘴,呼吸。”
空氣灌入,星野悠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總算沒有覺得自己要死去的錯覺。
這種事情……名取沒教你嗎?的場靜司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不若平常。
星野悠眼中含著眼淚,然後搖頭。
沒有教過啊……看來得我教你了對嗎
星野悠不明所以的抓緊的場靜司的衣服,茫然問,“的場先生……教我什麼?”
星野悠被發熱折騰的腦子裡麵一團漿糊,哪裡聽得懂的場靜司現在說的話,他隻是努力地攀附著的場靜司,好像這樣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小貓咪,你這樣,我可實在難以忍受了。”的場靜司一點一點地親掉星野悠凝於睫毛上的淚,他說,“在做那種事情之前,在我幫你度過你的發情期之前……我的秘密你要看嗎?”
什麼秘密
星野悠勉強找回一點清明來,他不想知道什麼秘密,他現在隻想要一盆冷水,怎麼樣都好,他不要做第一隻被熱死、被難受死的貓妖。
“可是我想給你看。”的場靜司不容拒絕地握住星野悠的手,撫摸上了他從不曾讓人看見過的,他心底最深的芥蒂,但是現在他想讓麵前這隻神誌不清的貓咪看見。
他甚至帶著幾分看笑話的好奇,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在小貓咪眼中看見什麼。
“隻是有些嚇人而已,留有可怕的疤痕而已……不必害怕。”
星野悠看見了,他眼中帶著迷糊之色,不明白的場靜司給他看這個做什麼。
“害怕嗎”的場靜司唇畔依舊噙著笑意問。
星野悠迷茫地搖了搖頭,他不想在意的場靜司的眼睛如何,他隻知道熱潮又翻湧上來,讓他不自覺地再次貼近了的場靜司。
“不害怕嗎”的場靜司喃喃著,“那你安撫它一下,從未被人關注過的地方,也需要彆人注意著啊。”
安撫它怎麼安撫它
現在應該需要有人來……安撫自己才對。
“小貓咪,安撫它。”
星野悠水霧蔓延得眼怔怔的看著微笑著的的場靜司,然後如同被蠱惑了一般,親吻落在了眼睛上。
”的場先生……”不過是僅僅一瞬,星野悠的腦子再次陷入一陣糊塗之中,他隻知道呼喚著眼前的人,尋求著幫助。
什麼表情都沒有,沒有嫌棄厭惡,也沒有同情和悲憫,仿佛他的眼睛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甚至,被親吻了,柔軟地帶著某種勾魂的香味,的場靜司僵了一瞬後,心跳再次加快了速度。
他很想繼續深入,但是他還記得,這裡並不適合再繼續下去了。
他拉上小貓咪的衣服,在小貓咪的後頸咬了下去,星野悠輕輕地嘶了一聲,卻不是因為疼痛。
”的場先生。”星野悠的手指嵌入的場靜司的血肉之中,他聲音壓抑,“的場先生。”
被叫的人神色愉悅至極,他說,“彆著急,我帶你回去,這種地方不適合……”
“的場靜司!”壓抑地飽含著怒火的聲音自的場靜司身後響起,“你在對我的貓咪做什麼?”
“小悠”夏目叫道。
啊……這就找來了嗎?有點麻煩了啊小貓咪。的場靜司歎息著轉過頭去微笑道,名取,夏目……你們來了啊”
星野悠頭腦不甚清明地想,好像聽見名取先生和夏目的聲音了,名取先生好像很生氣?
可是為什麼。
他想抬起頭去看,卻被的場靜司按住了腦袋,動作如同親昵的戀人。
冰冰涼涼的,好舒服啊……星野悠想著。
的場靜司用一種抱小孩的姿勢抱起貼著自己不肯離開的小貓,轉身看向來的幾個人,貓咪後頸上密密麻麻的齒痕暴露在幾人麵前,對上名取周一充滿著憤怒的目光,的場靜司低低地笑了一聲。
的場靜司如同撫摸貓咪一樣撫摸著懷中人的後頸,“可是小貓咪說地讓我幫助他啊……誰能拒絕一隻漂亮的小貓咪呢”
的場靜司又問懷中的少年,“是不是”
星野悠昏昏沉沉的隻聽見幫助兩個字,他的手指抓緊了的場靜司的脖子,牙齒開始發癢,他喃喃道,“是,請幫幫我,我好難受,我好熱。”
的場靜司說得對,這樣的貓咪,誰能拒絕呢?
名取周一臉上的怒火已經消失了,他看著星野悠,臉上掛著大家熟悉的笑容,那不如,讓小悠自己選吧,他要跟誰走。”
對於這一點,名取周一格外有信心,畢竟小貓咪說過,他是特彆的。
“為什麼我要給他選擇的機會呢?”的場靜司不可思議問道,“他一開始分明已經請求我幫忙了,更何況,你又不是真的是他的主人也並非他的戀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讓他選擇?”
的場,這就是你在他神誌不清的時候乘人之危的理由嗎?名取周一反問。
的場靜司臉上的笑容淡了淡。
“你對喜歡的人也是如此嗎”名取周一問,“毫不在意他清醒過來會怎麼樣想對嗎”
本就是如此,的場靜司冷冷地想,他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貓妖身上傳來馥鬱的香味,已經引得黑暗中的妖怪們蠢蠢欲動。
可是……
這隻胡亂蹭的小貓咪,不太一樣。
他應該在把妖怪鏟除的時候就帶這隻貓咪回的場家了,而不是耽擱時間留在這裡……
的場靜司把把他攀得極緊的星野悠的腦袋掰過來,他問,“小貓咪,聽得見嗎?”
星野悠抬起霧意四起的眼,泛紅的眼尾使得的場靜司不想多問一句,也許不該聽名取胡言亂語,自己該直接帶他走才對。
你要跟我走,還是跟名取走呢?的場靜司含著笑意問,既然都請求我的幫助了,和名取走的話,我可是會難過的。
名取周一冷冷哼笑,“你有什麼立場難過”
的場靜司歎息著,手指撫摸上星野悠滾燙的臉龐,他聲音格外溫和,“小貓咪,你應該知道的吧剛才主動親我的,可是小貓咪自己,總不能始亂終棄吧”
”的場先生,名取先生,你們這樣……”夏目貴誌擔憂的聲音響起,“他現在哪裡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夏目,現在不該說話哦。”名取周一溫和地開口,“現在是屬於小悠的抉擇時間。”
跟……誰走
星野悠努力地思考著這句話的意思。
名取周一和的場靜司的對峙令小貓咪終於清醒了幾分,兩個人眼底都不帶分毫笑意,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著他們兩個心情都不好。
兩個除妖人的氣勢都不落下分毫,都緊緊地盯著星野悠,被兩雙侵犯性極強的目光盯著,星野悠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他有一種自己被剝光了之後站在兩人麵前的錯覺。
跟誰走
的場先生嗎?他剛剛那樣可憐的祈求的場先生的幫助,的場先生也答應了,可是……
名取先生嗎?曾經名取先生說過,發.情期可以找他,可是……
貓咪的直覺此刻分外的敏銳,如果……選擇其中一個人的話,肯定會死得很慘的,他如是想到。
有些可怕啊。
發.情期也不是一定,不一定要找個人來交.配的吧?
努力壓下心底的那股灼燒感,星野悠緩了好一會兒,在其他人眼裡他似乎已經度過那難熬的發情期了一般。
星野悠抬起軟綿綿的手指,指向了一旁抱著招財貓眼中帶著無儘擔憂的夏目,聲音也在抖,“我……我要跟夏目走。”
“不可以”
“我拒絕呢,小貓咪。”
兩個人拒絕的話同時傳來。
他們的拒絕卻更堅定了星野悠的想法,他說,“我要跟夏目走,你們不是說了嗎?讓我自己選,那我現在……要跟夏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