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推了推河蚌,紋絲不動。
星野悠:“……”
沒關係,再來一次。
他這次用了更大的力,意料之中的發現還是一動不動。
【彆的妖怪都有妖力什麼的,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星野悠沒忍住問,【我怎麼比人類還像人類?】
係統:【……嗯,你也不是什麼強大的妖,本來就是靈木製成的,能變妖都是因為你來了的緣故。】
星野悠:【……】
這也太慘了吧。
星野悠不再推河蚌,他想既然外麵那些不知道是物怪還是妖怪的家夥在商量著他的歸屬權,那等到他們商量完肯定會打開河蚌的,他到時候再想辦法離開就是。
不過……星野悠咬了咬手指頭,在水裡他要怎麼離開呢?他的本體再如何也隻是一塊靈木而已,木頭哪有不怕水的。
看起來好像無解啊……
星野悠沉默了一會兒才喃喃自語,“我……隻能等人來救嗎?如果沒有人來救我怎麼辦呢?被物怪們吃掉嗎?”
藥郎大人真的會來救他嗎?本來就是他需要藥郎大人,藥郎大人應該不是很希望身邊有一個沒什麼用的人偶妖怪吧,他沒有一定要救自己的理由才對。
可是如果藥郎大人不來救他,他是不是隻能等死呢?一個不會水的妖怪……
星野悠焦慮的握緊顯出關節的手腕,努力地放空腦子讓自己冷靜下來。
黑暗太容易放大人心底的恐懼和憂慮,現在不該想這些,即便是無法自救也不能這樣輕易的認命才是,而且……藥郎大人隻是看起來有些冷淡,他肯定不會任由自己被妖怪分食才對……吧。
星野悠這樣想著,微微閉了閉眼,然後又敲了敲河蚌。
河蚌又被打開了一條縫,星野悠對著那雙無神的眼露出一個微笑,“你好,請問……”
砰的一聲,河蚌又關上了。
星野悠:“……”
星野悠並不知道,外麵那條魚已經激動得不停轉圈圈了。
“他對我笑了。”那條魚說,“他應該屬於我。”
“做夢!”另一隻螃蟹伸出大鉗子怒氣衝衝,“他是屬於我的。”
“你們一直在這裡吵,可是……他是被海坊主帶來的啊。”
空氣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另一個魚身蝦尾的妖怪大喊,“怕什麼?海坊主說不定也回不來了,那個除魔人就在船上!”
一群妖怪又吵起來了。
沒有妖怪發現,河蚌動了動,然後滾進
珊瑚叢中。
河蚌中的星野悠隻覺得黑暗中一陣天昏地暗,腦袋磕到堅硬的壁咚上,然後他又陷入了昏睡中。
*
海坊主正準備緩緩地沉入海底中,賣藥郎忽然抬眸,他聽見金說,“小人偶被海坊主帶走了。”
賣藥郎往前踏了一步,聲音響起,“請等一下。”
“賣藥的!你要做什麼?”加世嚇了一跳,“你叫住它做什麼?”
海坊主那雙死魚眼看過來。
賣藥郎平靜地和它對視,他的話很有禮貌,聲音卻很冷淡,“你取走了屬於在下的東西,請還給我。”
“你的什麼東西被它取走了?”加世忙拉住賣藥郎的衣服,“你不要激怒它,一會兒它不會放過我們的。”
賣藥郎抽回衣服再次看過去,海坊主沒回應,隻是繼續往下沉。
“賣藥的!”
見賣藥郎要跟過去,加世緊張得不行,她說,“你要做什麼?你不要激怒它。”
在海坊主消失那一刻,賣藥郎跟著消失。
加世喃喃:“……瘋了吧?”
“怎麼辦?現在還要等那個古怪的賣藥的嗎?”
“還等什麼?趕緊走啊,誰知道那隻妖怪還會不會再回來。”
賣藥郎漂浮在水中看過去,那隻小人偶說過,成為他的主人的話,是可以感受到他在哪裡的。
那麼在他被海坊主帶走的時候,為什麼他沒有感受到?
“我感受到了啊。”金說,“你沒有想真的成為他的主人吧,所以你們之間聯係太淡了。”
賣藥郎微微思索了一下,“所以……要我認同自己是他的主人麼?”
這偌大的海域,想要找到一隻小人偶可不容易啊。
*
星野悠這次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子都懵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撞壞腦子了,遲鈍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自己被妖怪們抓到了海底。
可是現在……
星野悠看著明亮的華麗的宮殿,這又是想哪裡?為什麼他在水裡也能這樣自由地呼吸?
【海坊主的宮殿。】係統幽幽開口,【你要嫁給一條醜魚了,不僅如此,你被強行催熟了,還記得狐狸的詛咒嗎……我的意思是你要和他洞房。】
星野悠驚恐,【……你說什麼?】一定是開玩笑吧?
外麵響起了奇怪的樂聲,無數長相奇怪的海底妖怪湧進來,星野悠還來不及感到害怕那些小妖怪已經給他穿上了一身奇怪的衣服,然後又一起散開去。
星野悠張了張嘴,無可奈何地眨眼,“……想問話也完全問不了啊,海坊主又是什麼東西?”
然而印著繁複花紋的紅色綢緞遮住了星野悠的眼睛,古怪的樂聲再一次響起來,星野悠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他腦子裡甚至有一個模糊的想法。
他現在是待嫁的新娘,他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