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怪,開什麼玩笑?是她嗎?”
“不是呢。”金遺憾道,“總之,希望你們都出去,讓在下來好好看一看吧。”
“不是一個賣藥的嗎?”有人嘀咕著,卻不敢再多待,飛快退出了船艙。
金給星野悠轉了個身說,“出去等我。”
星野悠輕輕地點頭,沒有過多停留。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位大人與您應該關係很親密吧?”女子聲音格外溫柔。
金跪坐於地,平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被辜負的話,肯定會難過吧……”女子又喃喃,“不過看起來二位關係很好。”
“好難過啊,我隻是想一直一直留在他身邊而已,可是我已經死了。”
*
船隻在江戶停下。
下船的女子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星野悠彎了彎唇說,“謝謝。”
星野悠愣了愣還沒回答,那女子的臉模糊了一瞬又飛快恢複正常,看起來似乎是星野悠的錯覺。
可是……
“怎麼了?”金走到星野悠身邊問。
“那個……”星野悠愣愣地轉頭看著金,“金大人,她好像……沒有臉。”
這樣說著,星野悠又打了個哆嗦,後知後覺的恐懼將他淹沒。
金的手指撫上星野悠的額頭,那裡已經覆蓋了一層冷汗,眼中也是無法掩飾的恐懼。
金垂眼低聲說,“我知道了,彆怕。”
星野悠勉強笑了笑,“沒有怕。”
但是手在抖,金沒有拆穿他的意思,隻是說,“該走了。”
有雪花洋洋灑灑的下來,星野悠抬頭他喃喃著,“下雪了。”
下雪了。
雪越下越大。
金撐起了傘說,“去找借宿的地方。”
星野悠點了點頭,他問,“已經到江戶了,藥郎大人不出來嗎?”
“……”金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想他?還是想要做那種事情了?那種事情……要少做。”
“誒?”星野悠張嘴,開始詞窮,“誒……我,金大人你……”
為什麼突然要問這種問題。
“詛咒的時間還沒到吧。”金若無其事著。
星野悠道,“是……應該也不久了,那麼,藥郎大人,我的意思是金大人如果不想幫我的話,那我要準備找其他人嗎?”
金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星野悠,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深沉,“你願意找其他人?”
星野悠唔了一聲,“總不能不管,因為無法解除的話,肯定是需要想辦法的。”
啊,人偶,是沒有心的,所以可以隨意地說出這種話對嗎?
怎麼這樣令人感到生氣呢?
“金先生?”
金微微閉眼,他平靜了下來,他握上星野悠的手說,“走吧。”
厚厚的雪堆積在傘上,金的手滾燙,與星野悠那帶著涼意的皮膚截然不同。
“金大人。”星野悠輕聲問,“所以……你願意幫助我嗎?”
“……”
好像,無法拒絕了。
*
住宿的店家裡養了一隻小狗,它一路追著星野悠來到房間。
炭火把屋內燒得很暖和。
天秤飄在星野悠麵前陪他玩,它似乎很懂得討星野悠歡心。
“……”
金伸出手握住天秤,然後放回箱子裡,看向星野悠。
星野悠眨眼,“怎麼了嗎?”
外麵的狗汪汪叫了幾聲,被店裡的人趕了下去。
金手心有些發熱,他握住了星野悠
的手,聲音漸沉,“可以,先試一下。”
“誒?”陷入金的懷中,星野悠茫然抬頭,隻看到了金的下巴,“什麼……試一下?”
“試一下,我可不可以幫助你。”
屋子裡燒著炭火,本就很熱了。
賣藥郎冷冷開口,“你說,你不會喜歡他。”
“我們是一個人,本就沒有區彆。”
人偶在撫摸和親吻下柔軟得如同任人擺布的娃娃。
“金大人不是說,這些事情要少做嗎?”
少年的金發散亂一地,深沉的古銅色和白色交織,白皙的肌膚上一道道深刻的印子浮現。
金嗯了一聲,“所以隻是試試而已。”
試試而已嗎?
星野悠的聲音顫抖著,“試……試好了嗎?”
“嗯。”金聲音低沉沙啞,“還沒有。”
還沒有,所以是要完整的……結束嗎?
在接納之時,星野悠閉上眼,又被捏著下巴叫道,“看我。”
賣藥郎的眼睛裡映照出此刻星野悠的模樣,金發淩亂,眼中都是霧氣,看起來可憐的需要人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