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湊近了星野悠問,“小鬆鼠,你還好吧?是人太多了害怕嗎?”
小鬆鼠?
星野悠這下牙齒都在顫抖,果然……果然被發現妖怪的身份了,這下要被解剖了吧?
見星野悠被嚇得臉色蒼白,越前龍馬壓了壓帽簷說,“剛剛還說照顧他到出院,怎麼現在把人嚇成這樣?”
跡部景吾哈了一聲,“誰嚇他了?分明是他自己膽子太小了吧。”
“你們在做什麼啊?”叫了醫生來的忍足侑士歎了口氣,“現在不應該醫生給他看看嗎?”
星野悠心跳得厲害,他甚至覺得自己快哭了,他聲音細弱蚊蠅,“你們……要,解剖我嗎?”
幾個人奇怪的視線又落在星野悠身上,星野悠抖得更厲害了,他連忙說,“我,我一點都不好吃,不僅難吃,我也沒什麼用……我就是一隻什麼都不會的鬆鼠,你們彆解剖我好不好?”
幾人麵麵相覷,最後是不二周助率先笑出來,星野悠看著他的笑,腦子裡甚至已經浮現出被解剖的自己了。
嘴巴一癟,忍著被解剖的恐慌,星野悠試圖叫出係統,係統沒有回答他。
越前龍馬奇異地看著星野悠,“沒有人要解剖你,這是醫院,你被球砸到了,需要治療,你……忘了?”
星野悠呆了呆,“醫院?”
“雖然平時叫你小鬆鼠,但是你被砸到腦袋後怎麼還真覺得自己是小鬆鼠了?”不二周助奇怪地問。
“他該不會是腦子被砸壞了吧?”跡部景吾問。
星野悠:“……”
原來隻是醫院而已,那……
星野悠小心翼翼問,“我認識你們嗎?”
“……”
“……”
“真砸壞了啊?”跡部景吾微微皺眉,“這可有些不妙。”
“讓醫生看看。”忍足侑士忍了很久了,“你們一直在這堵著,根本看不了啊。”
醫生給星野悠看過後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在星野悠的目光中起身看向身邊幾個少年說,“他隻是短暫性失憶,用不了多久就會記起來,不過因為腦子被砸到了需要住幾天院。”
“隻是失憶啊。”跡部景吾說,“那就好,他住院這幾天我會安排的。”
手塚國光看向星野悠,那雙濕漉漉的藍色眼眸看起來果然像是受驚的鬆鼠,他問,“你家住哪裡還記得嗎?”
星野悠愣了愣,“家?”
幾個人都看向星野悠,星野悠頓時又緊張起來,他小聲說,“我沒有家人,我是一個人……”
不二周助笑容微微一滯,他想起來那天星野悠說自己沒錢的話,原來已經沒有家人了啊,難怪沒有錢,也沒有便當吃。
星野悠並不知道他在彆人眼裡已經是一個落魄到需要救濟的小可憐,他又說,“不過沒關係,我適應能力很強的。”
他可是妖怪!妖怪怕什麼短暫的失憶!
“你現在可是病人啊。”不二周助說,“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待到出院吧?要不然我們每天抽一個人來陪你好了。”
星野悠忙擺手,“不用。”
“好了,星野悠是吧。”跡部景吾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你是因為我才住院的,那麼在此期間,我會擔負起責任來!”
星野悠歎氣,“真的不用,謝謝你,但是我……我不需要住院。”
一個妖怪住什麼院啊?如果被人發現是妖怪可怎麼辦?
“你腦子出問題了,肯定要住院的。”跡部景吾抬了抬下巴,“我都沒嫌麻煩,你還嫌棄上了?”
腦子出問題了得星野悠:“……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這麼說定了。”跡部景吾拍板道,“我會叫人來的。”
跡部景吾說要叫人來,這次手塚國光沒有再說什麼,他看向星野悠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了隻筆撕了一頁紙唰唰寫下一串數字說,“我是手塚國光,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就好。”
星野悠勉強不那麼害怕這些人類了,他看向手塚國光寫的數字,手指不自覺摸上頸前,發現招財貓的吊墜還在時微微放了心。
星野悠微微鬆了口氣說,“謝謝你,手塚……先生。”
這次不二周助沒忍住他的笑聲。
跡部景吾笑了,“手塚,沒想到吧?已經是可以被稱為先生的年紀了呢。”
忍足侑士看起來很冷靜,眼底還是不可避免地帶了幾分笑意。
越前龍馬的視線從星野悠身上移到手塚國光身上,又移回去。
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神色不變,他對星野悠說,“我是你的學長,你平時都會叫我學長的。”
星野悠在其他人笑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此刻聽見手塚國光的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比較好。
他聲音微弱,“對……對不起,手塚學長。”
“沒關係。”手塚國光說,“你好好養傷,有事就打我電話,出院的時候我來接你。”
星野悠不知道為什麼需要手塚國光來接,也許是因為學長就是這樣體貼的人吧。
“那現在——”
“現在你是我的責任了。”跡部景吾瞥了一眼星野悠裹起來的腦袋,“可得快點想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