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赤司征十郎絲毫沒有在背後說人壞話被抓住的自覺,他神色平靜,“我來叫小悠,該上學了。”
赤司征臣神色莫名,“該上學了。”
這氣氛詭異,星野悠輕輕地抿了抿唇,小聲說,“好幾天沒上學了,的確該去上學了。”
赤司征臣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星野悠的腦袋,在星野悠的目光中溫聲道,“去吧。”
星野悠趕緊鑽了出去,然後朝赤司征十郎招了招手,“走啊。”
赤司征十郎沒動,他看向星野悠說,“小悠先下去,我很快就來。”
星野悠哦了一聲,轉身下樓。
等到星野悠下去了,赤司征十郎才問,“父親找我,是有事嗎?”
赤司征臣的神色依舊沉穩,看不出絲毫不對勁。
他看著赤司征十郎,“征十郎,你已經到了可以進入會社的年紀了。”
赤司征十郎微微彎腰,“是,父親。”
“每日放學後開始。”
赤司征十郎一頓,抬頭看著赤司征臣,“父親——”
“想和悠在一起。”赤司征臣嘴角泛起一絲涼薄的笑意,“你要做的不僅僅是如此而已。”
赤司征十郎一愣,他有些摸不準赤司征臣的意思,“父親的意思是……”
“我要說的到此為止。”赤司征臣轉過身聲音漸漸遠去,“征十郎,你自己把握機會吧。”
赤司征十郎看著赤司征臣的背影,平靜地下樓去。
…
和誠凜的比賽到來那一天,黑子哲也的消息到得很早。
中午一到,黑子哲也就發消息說他們到了。
星野悠悄摸地下了樓,黑子哲也穿著球服站在牆角,打量著星野悠。
“哲也。”星野悠小心地靠近黑子哲也,悄悄地看著黑子哲也的表情,“你一個人嗎?”
“要不然你希望還有誰?”黑子哲也反問。
星野悠忙擺手,“沒有,沒有誰,我的意思是……那個,你不用和隊友們一起嗎?”
黑子哲也靠近星野悠,他微微低頭,嗅了嗅星野悠的脖子,然後說,“和隊友們天天見麵,但是和小悠許久才能見一次,當然現在要來見小悠。”
星野悠悄悄地縮了縮脖子,“那個,哲也……”
“見到我,小悠不高興嗎?”黑子哲也輕聲問。
星野悠又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哲也你累了的話,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黑子哲也握住星野悠的手說,“那就去球場吧。”
星野悠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跟著黑子哲也走。
旁邊的人越來越多,星野悠看著黑子哲也的藍發,低聲說,“哲也。”
“做什麼?”黑子哲也問。
星野悠輕聲問,“我一直沒問過,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我是妖怪嗎?”
“妖怪怎麼了?”黑子哲也也問。
星野悠抿了抿唇,“哲也,妖怪和人類不一樣。”
黑子哲也停下腳步,轉頭看星野悠,他向來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小悠是在提醒我,人不如妖嗎?”
“不是不是。”星野悠搖頭,他低聲說,“哲也,你是把我看作不可缺少的朋友,還是……喜歡我?”
黑子哲也握住星野悠的手一緊,他盯著星野悠,似乎想從星野悠臉上看出什麼彆的情緒來。
星野悠的眼睛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裡麵沒有映出彆人的影子。
“哲也。”
黑子哲也回過神來,他平靜問,“對你來說,所有人都一樣嗎?”
“什麼?”星野悠愣了愣。
“赤司君也是一樣的嗎?”黑子哲也又問。
“赤司君和彆人不一樣吧?還是說,那句最重要的人對赤司君來說不是說謊,隻有我們其他人做好的朋友是謊言而已。”
星野悠這下徹底愣住了。
“果然。”黑子哲也靠近星野悠,聲音沉沉,“果然他是特殊的,而我們是被欺騙的對象。”
星野悠茫然的緩緩地搖頭,“沒有,我真的有把你們當朋友的。”
黑子哲也定定地看著星野悠的眼睛,還是沒忍住,一口咬在了星野悠的肩頸,他咬得很緊很用力。
星野悠微微蹙起眉,推了推黑子哲也的腦袋,“哲也。”
黑子哲也握住星野悠的手,直到舌尖傳來鮮血的味道,他才不緊不慢地鬆開,看著被自己咬的牙印,黑子哲也低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才開口,“這個是你騙我的懲罰。”
星野悠捂住被咬的地方,怔怔地看著黑子哲也。
“妖怪與人類不同。”黑子哲也淡淡道,“如果你想讓我放棄的話,讓我忘記就好了。”
“忘了說,今天……”黑子哲也抬起眼來看著星野悠,“青峰君也來了,兩年不曾說過話,今天應該要好好說話了吧?”
青峰大輝果然就在球場,他和誠凜的隊員站在一起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