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悠嗚嗚地哭了兩聲,“哥哥,我害怕。”
宗像禮司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濕潤的手摸上星野悠的金發,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買套啊……今天得放過悠了嗎?”
星野悠怔怔地抬頭看著宗像禮司。
“真是可憐的孩子。”宗像禮司親吻星野悠同樣濕透的發,他說,“我的小悠,實在是可憐。”
星野悠隻是重複著,“哥哥。”
“再這樣叫著我的話,可不行了啊。”宗像禮司親吻少年的額頭,“所以小悠,彆叫了。”
星野悠的手微微鬆了鬆,心口也一鬆,然後在宗像禮司的注視之下,他呼吸一頓,昏睡了過去。
喝過酒本就醉醺醺的少年因為被嚇到,解除危機後,竟然昏睡了。
這樣的話說出來都有些好笑。
宗像禮司:“……”
他沒有笑,認命地把星野悠抱出來,然後給星野悠擦乾淨,又給星野悠吹頭發,最後給星野悠套上睡衣,這才鬆了口氣。
“哥哥……”睡著了的星野悠依舊在小聲地嘟囔著。
宗像禮司嘴角露出一絲弧度,但是一想到周防尊他神色又微微一沉,會被小悠記住的人……一直記住的人,他希望隻有他一個。
從留下星野悠開始,在宗像禮司心底,這隻可憐的小狗狗就已經是他的了。
……
宗像禮司留下了星野悠之後的第三天他就發現了,這隻可憐的犬妖記憶總是在刷新,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忘記自己昨天的事情。
永遠不記得自己的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麵對其他人的目光,他會害怕地躲到宗像禮司的身後,所以很意外的,他能記住宗像禮司。
宗像禮司一開始是懷著觀察星野悠的心情把星野悠留下的,在發現星野悠總是記不得自己的昨日之後,他的心情是有點微妙的。
他甚至思考過自己為什麼要留下星野悠,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隻犬妖沒有任何特殊的本領。
可是犬妖每次睜開眼都乖乖地喊他哥哥。
就像那天做了噩夢的少年驚慌失措地拍打著宗像禮司房間的門,在宗像禮司打開門的時候撲進宗像禮司的懷裡叫著哥哥。
少年過分柔軟的身體,蹭著宗像禮司下巴的耳朵。
宗像禮司語氣溫和,“怎麼了?”
“哥哥。”星野悠的聲音帶著哭音,他問,“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我害怕。”
宗像禮司好半晌沒有回答,他的手指插入少年金色的發間,然後溫和地開口,“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可憐的小犬妖抬起濕漉漉的藍色眼眸,如同遇到了什麼最可怕的事情,眼中寫滿了恐懼。
“想跟我一起睡嗎?”宗像禮司問。
少年輕輕點頭。
宗像禮司看著少年可憐的模樣,又心軟了。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對這個少年心軟。
這樣不行,宗像禮司很清楚。
但是這麼可憐的小狗狗,沒有人能拒絕。
時間長了,宗像禮司就習慣了。
習慣身後追著自己喊哥哥的少年,甚至很自然地讓少年進了他的房間和他一起住。
他甚至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被妖怪迷惑了的錯覺。
宗像禮司很清醒,他分析了很多,最終還是想,沒關係,既然已經被他帶回來了,那就是他的了。
他的小狗狗,誰也不能帶走。
當然,宗像禮司把沉睡中的可憐小狗抱在懷裡。
他想,主動靠近他的小狗狗如果想要離開他,他是真的會把他關起來。
……
星野悠在熱源中醒過來的。
他睜開眼看著麵前的胸膛,腦子回憶了一下,隻能從過於單薄的記憶裡扒拉出幾個零零碎碎的片段。
最終隻能看見被親吻之後的驚慌。
親吻。
親……
星野悠猛地睜大眼,他和宗像禮司接吻了?
為什麼?
之前的記憶被壓得乾乾淨淨,星野悠記不得前因。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宗像禮司的下巴,然後又看著宗像禮司的唇。
薄薄的……但是就是這張薄薄的唇,昨天親吻了他。
還有……
星野悠的身體有些發熱,他記得宗像禮司幫他的事情。
平時握劍的修長手指握住了他……然後在他的哭聲中安撫。
而另一個……
星野悠不自覺的,目光下移。
宗像禮司穿著睡衣,很顯然是看不見的,但是這個時候星野悠的腦子格外清晰。
記得在浴缸裡時,直矗矗地對著他的東西。
甚至看起來有些猙獰和可怕。
“……”
那種東西,會死人的吧。
一定會的。
星野悠的臉色又漸漸地恢複了蒼白。
“小悠醒了?”宗像禮司的手放在了星野悠的腦袋上,“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