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士森就吩咐道:“那就上菜。”黃國委朝四周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其他外人,他就道:“我們就在這走廊上吃吧,包間裡還不如這裡暢通。”劉士森就馬上讓人安排,三人就在四合院的廊簷之下吃早晚飯。
上的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吃食,醬肉、乾燒肘子、小肚兒、春餅、榆錢兒窩頭、韭菜豆芽,自然還有昨天黃國委親點的香椿攤雞蛋等,菜色好些個,但是分量蠻小。劉士森知道黃國委的脾氣,好吃、但是不浪費。還上了華京本地的白酒,三個人就喝起來、吃起來了。
黃國委對這些小菜真是讚不絕口,對劉士森笑著道:“現在,整天在院子裡,吃得都是他們精心準備的,可就是沒有這種市民氣息!事實上,我還是真希望經常能出
來走走、吃吃、看看,可就是工作不允許、規定也不允許。”劉士森道:“黃國委,我每季度安排一次。”黃國委笑著搖搖頭道:“有空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你找的地方,我想是不會失望的。沒空的時候,也確實沒有辦法。來,我們再喝一杯。”
於是,三人又乾了一盅。黃國委吃東西的時候很專注,也不談什麼其他的東西,他吃了好幾片醬肉、一個肘子和小半盆的香椿雞蛋,其他也吃了不少,胃口很好。劉士森、方婭對黃國委很了解,知道他是做什麼都很專注的首長,包括吃飯。兩人看到黃國委吃得津津有味,也被調動了食欲,一起吃得起勁。
隨後,黃國委道:“我們再來一杯。”方婭忙給三人都斟酒,又一起喝了一盅子。黃國委歎了一聲,道:“今天,真是酒足飯飽啊!”劉士森道:“黃國委,您滿意,我們就開心。”
“我肯定滿意啊!”黃國委說道,轉而又問道:“對了,有個事情,你們知道嗎?”
終於是要說到正題了!劉士森忙問道:“黃國委,您說的是什麼事?”黃國委道:“寧甘省·委本來要提拔一位同誌擔任西海頭市長,這位同誌你們都熟悉,叫蕭崢。可是,最近這個提拔動作暫停了。”這個事情,劉士森自然清楚,他也已經告訴了方婭,所以方婭也清楚,於是兩人都道:“知道的。”
黃國委又問:“那麼,你們知道,是被誰叫停的?是我!”劉士森是省·委常委自然也知道,他不想跟黃國委裝糊塗,就道:“黃國委,這我也知道。不過,省·委是統一口徑的,這是省·委的決定。”黃國委點頭,對這個回答他很滿意,隨口又問:“你們覺得我叫停提拔蕭崢,對不對?”
方婭不等劉士森回答,就道:“我認為不對。”劉士森一怔,方婭這丫頭,嘴巴也太快,直接說黃國委不對!
黃國委臉色也是微微的一變,自從擔任了高位,有誰會如此直接地說他不對?不免心頭有些不快,盯著方婭道:“小丫頭,不懂規矩,現在膽子大到直接說我不對了!”
劉士森在一旁笑道:“黃國委,方婭就是這個性子,從小到大,就是改不了。您是看著她長大的。”無非就是替方婭開脫。
可方婭卻道:“黃國委,你和我們一起,無非就是想吃點土菜、聽點真話嘛!要是我不講真話,還有什麼意思?”
“‘吃點土菜、聽點真話’?”黃國委噗地一笑,“你這話倒是說得有點意思。這土菜我是吃了,那麼真話,你倒是說說看。”
“黃國委,您指示寧甘暫停提拔蕭崢,我想,就是因為在昆侖上發生的事吧?”方婭道,“事實上,有很多情況您可能還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司馬家族在作妖!司馬中天這個人在搞什麼‘血樹崇拜’,先是把蕭崢和肖靜宇的兒子給綁架了,要拿去祭樹。蕭崢和肖靜宇自然要救自己的兒子,也就綁架了司馬越,並飛去昆侖山交換自己的兒子。在昆侖山上,相互換了人質,蕭崢和肖靜宇要回了自己的兒子,可在回程的飛機上,司馬中天又指揮他戰區的戰機進行攔截、射擊,沒想到非但沒有擊落蕭崢和肖靜宇他們的飛機,反而五架戰機都意外墜毀了!蕭崢和肖靜宇他們在飛機上看到血樹,就用一個導彈將司馬家的血樹給炸了!整個情況就是如此。我估計,這樣的真話,黃國委從其他地方是聽不到的!”
黃國委聽完,沉默良久,親自拿起了白酒瓶,給自己和方婭都斟了一盅,端起來對方婭說:“確實,這樣的真話,我在其他地方聽不到,我呢,也就是想聽這樣的真話。來,方婭,我再敬你一盅!”
劉士森和方婭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