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人嗎?”李忠左右看看問道。吳凡笑著說:“還要什麼其他人啊?今天,我沒讓李常委在天荒鎮上吃飯,肯定錯過了天荒鎮有名的筍乾紅燒肉了。所以,我得在食堂給李常委補一餐啊。rg”李忠忙道:“吳書.記,這怎麼敢當?”
吳凡說:“來來,你也辛苦了,我們開吃吧。”吳凡主動用茶杯跟李忠碰了碰,兩人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但是,李忠心裡猜測,吳書.記請自己吃飯,肯定是有事,而且應該跟蕭崢的事情有關係。李忠就主動道:“吳書.記,關於天荒鎮蕭崢及其父親收受紅包和禮品的調查情況,我想向吳書.記做個簡要的彙報。”
吳凡一邊夾菜吃,一邊說:“好好,你說。”
李忠就把今天的調查情況對吳凡說了,特彆說明了蕭崢父親之所以會收那個紅包和華煙,主要是以為這是給他前天參加反對停礦活動的報酬。李忠還強調了,當他們到達蕭崢父親家的時候,那些紅包和華煙都完好無損,放在一個櫥櫃裡,並沒有藏起來,也沒有隱瞞。可見蕭崢父親的話是可信的。
吳凡停下了筷子,轉頭看向李忠:“李常委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其他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蕭崢及其父親沒有收禮嗎?”李忠想了想,搖頭道:“其他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吳凡點頭說:“就是說嘛。人的行為和語言,都是很具有欺騙性的。這一點,李常委你是辦案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從目前的情況看,人家拍到了蕭崢的父親在收錢和禮物,而且在他家裡也搜到了這些東西,這就是證據。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蕭崢在鎮上是‘富麗鄉村建設’的副總指揮,可他老爸在乾什麼?在幫助人家反對停礦工作,還從中賺錢!你說這家人是怎麼搞的?到底是父子不合,老子拆兒子的台呢?還是真的想賺錢想瘋了?”
李忠又想了想道:“在他們家裡,並沒有看到父子不合。”吳凡一笑道:“所以說,這家人家對錢很看重啊,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鑽啊!這樣的人家,說自己不會收紅包和禮物,可信嗎?”
這麼一說,李忠也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如何替蕭崢辯解。在李忠的觀念裡,是相信蕭崢和蕭榮榮的,可他現在無法說服自己的領導。
吳凡拿起了旁邊的茶壺,給李忠的茶杯中續上了茶,說:“還有一個情況,我想也需要跟你說明一下。方縣.長最近發現,基層某些乾部手不乾淨、貪心貪小、風氣很不好。他正要找個反麵典型,殺雞儆猴。他也已經知道了蕭崢這個事情,希望我們紀委要敢於做難人,敢於得罪人,通過查處一些乾部的違紀行為,來淨化基層空氣。蕭崢的事情,雖然收的紅包數額不大、禮物價值也不特彆高,但是我們就是要從小處抓起,給予一定的處分,否則方縣.長那邊也通不過啊。”
李忠沒想到,蕭崢的事情,方縣.長親自過問,還提了要求。這就不好辦了。
李忠在紀委也已多年,當然知道方縣.長的霸道風格,方縣.長關.注的事情經常馬上要結果。李忠道:“吳書.記,要不我和下麵委室的人再去一趟天荒鎮,把問題再調查清楚,比如現在誰拍了照片等事情,還沒搞清楚。”
吳凡搖了搖頭,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笑:“李常委,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嘛?蕭崢的父親收了紅包和香煙,就算他以為是給他的辛苦費,可他的辛苦費隻有40塊錢,他怎麼能收貴重了三十四倍的錢物呢!這本身就已經是問題了!不需要再查,就已經可以把蕭崢叫來誡勉談話,他現在擔任的‘富麗鄉村建設’副總指揮顯然也已經不合適了。你說是不是?”
李忠明白了,吳書.記已經打算處分蕭崢了,所以其他的問題都不需要再深入調查。而吳書.記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方縣.長給了他壓力。李忠歎息,蕭崢這位黨委委員、副鎮長什麼時候得罪了方縣.長啊?
這幾年來,在方縣.長的任上,凡是得罪了方縣.長的乾部,沒有一個有好結果。李忠心裡真的替蕭崢可惜。可他李忠也隻是一個小小的紀委常委,幫不了蕭崢什麼。
吳凡看李忠有些出神,就道:“李常委,我知道你非常講原則,所以我們不能被某些人的偽裝所蒙蔽,該處理的時候,我們紀委不能鬆口、不能心軟啊!這點,我相信李常委能夠做到。方縣.長正等著看我們的調查結果和處理建議。”
李忠明白了:“方縣.長是鐵了心要處理蕭崢。他李忠如果不同意,吳凡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去處理,到時候可能給的處分更嚴。”
李忠當即將最後一口飯劃進了嘴裡,道:“吳書.記,我這就去乾活,爭取下午就將調查報告和處分建議拿出來。”
吳凡又端起了茶杯,敬了敬李忠:“好,我在辦公室等你的材料。下午必須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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