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組織部的工作人員又道:“這個女人,還勢力得不得了!有一次我去市委辦辦事,在過道裡碰上了她,主動跟她打了聲招呼,我還稱呼了她一聲‘錢處長’,沒想到這個女人隻是拿眼睛兜了我一眼,連個‘你好’都沒回我!這樣的女人,有今天,不是罪有應得是什麼!所以,今天她竟還想求我們幫忙,真是做夢!惠朋,你也不會幫吧?”那人轉頭看向惠朋。惠朋隻好點頭,道:“我聽組織部領導的。”組織部的工作人員滿意地點頭:“那就好!這樣的女人,最好她牢底坐穿!而且,惠朋,我跟你透露一個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們編辦的消息來源,比我們組織部還是要差一點!我跟你說吧,錢筱被送進來,其實反映的就是市委書記和市委另外一派領導的內鬥!錢筱就是一個犧牲品!這樣的事情,我們這種小人物怎能卷入進去呢?神仙打架,我們要是卷進去,不就成了炮灰,你說是不是?”惠朋又點頭:“是的。”
回到市裡,市委組織部的工作人員立刻跑到了分管領導那邊,彙報了通知錢筱被退編的經過。分管領導聽後說知道了,便讓他走了。可沒一會兒,分管領導又來找他,說市委組織部長張關風讓他過去,詢問詳細經過。
這名工作人員又詳細彙報了經過,還說了錢筱求他們把自己要檢舉的想法帶給市委書記蕭崢。“這個女人,還真的是要事情啊!”張關風有些惱火地道,“這個事情,就到你為止。我們組織部不要牽扯進去。對了,那個編辦的人,會不會亂說?”市委組織部的工作人員說:“應該不會。我在車上就已經警告過他了。他們編辦的人,都比較膽小!而且,據我了解,這個惠朋,社會關係非常簡單,是下班就回家打遊戲的那種人!他不敢卷入這種事情的。”
張關風道:“這就好!你回去吧。”工作人員道:“是,部長。”
等工作人員一走,張關風關上門,立刻給市委副書記崔庭劍打了電話,說有個情況要彙報一下。崔庭劍道:“下午找個地方說吧。現在的情況,我到你的辦公室,或者你來我這裡,都不太方便,就怕被某人看到。”到了下午三點多,崔庭劍正好在一家酒店有一個工作會議,提前了半小時,崔庭劍和張關風在這家酒店的房間見麵。
崔庭劍聽了錢筱要檢舉的情況,說道:“目前,看守所的領導,還是我們的人。雖然何讚擔任了市公安局長,但他還來不及對看守所的班子進行調整!所以,她想要檢舉的聲音,暫時是出不了看守所的!”張關風道:“這就好。但是,萬一以後何讚另外派人審問她,或者市紀委監察局去人調查,她還是會檢舉!本來,她是有些希望的,畢竟是公務員身份,是否判刑也還是未知數,有可能回到體製內。如今,她已經明確被告知,已經被退編,她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她現在無所畏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想把領導拉下水啊!”
“其心可誅!”崔庭劍怒道。張關風也道:“是啊!麵對這種‘其心可誅’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誅了她!”崔庭劍轉向了張關風:“張部長,沒想到,您的手段如此決絕啊!”張關風道:“崔書記,我隻是建議,建議!”崔庭劍一笑,不再多說,目光從窗口望出去,那裡正是市看守所的方向!好一會兒,崔庭劍才道:“我不得不說,你這個建議還是不錯的。另外,你剛才說,今天和你們組織部那個工作人員一同去的,還有市編辦的一個人?這人,確保不會出幺蛾子?”
“我部裡那個手下說,這人很膽小,也沒什麼交際圈,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張關風肯定地道。然而,崔庭劍卻道:“恐怕我們不能輕信這種人!我還是派個人盯一盯吧。”張關風道:“這自然是最好,還是崔書記考慮得周到!”
“好了,情況我清楚了,我差不多開會去了。”張關風也走向門口道:“我也回部裡了。”“好,有情況再聯係。”崔庭劍等張關風出了門,拿起了電話,開始吩咐起來。他吩咐了同一個人,讓他安排兩個事情:
第一是,這兩天要盯著市編辦那個叫惠朋的工作人員;第二是,要派人去處理看守所裡的錢筱。
這天回到市編辦,惠朋看上去並無什麼異常,可內心裡卻著實坐立不安。他怎麼都沒有辦法拒絕錢筱的要求。下班之後,惠朋以往都是回家,與父母一起吃飯,然後就進入房間,打自己的遊戲。可今天,他卻留下來加班了,晚上去食堂吃飯。他知道,像市委書記、市委書記的聯絡員都是經常加班的。
而且他也親眼見過,市委書記蕭崢也跟大家一樣,在大食堂吃飯!這為惠朋提供了絕好的機會,或許真的就能碰上市委書記蕭崢,把錢筱的話帶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