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自己提前準備的諸多道具,僅僅隻花了不到十分鐘,沐輕枳便成功帶著霍爾金娜她們一起跨越重重關卡來到了底艙門前。
和其他地方相比,這裡明顯是受到侵蝕情況最嚴重的場所,不僅是金屬製的地麵長出了血肉,牆上和天花板上也跟著凝結了許多惡心的黑色肉塊。
“怎麼樣,還能堅持嗎?”
眉頭略微的皺了皺,單手捂著鼻子,沐輕枳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倆人。
“……還好。”
單手緊緊的捂著腦袋,霍爾金娜勉強的做出了回答。
越往這裡靠近,空氣中那股無形的威壓就越重,沐輕枳她自己可以不受到那種威壓的影響,但霍爾金娜和朱諾娃倆人就顯得有些不堪了……不過源稚生和源稚女倆兄弟倒是睡得挺沉。
“那就行,不管怎麼樣都要撐住,等一下我們能不能成功逃出去,可全看你們的了。”
轉過身,沐輕枳在口中稍微的吐出了一口氣。
“記住,疼痛可以讓你們暫時忘記恐懼。”
想要從邦達列夫那個狡猾的家夥手上逃脫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借由對方的高傲,她等了好久才等到這麼一個機會,眼下不管麵前有什麼龍潭虎穴,也隻能咬牙去闖了。
……底艙內部的情況,遠比沐輕枳想象中的還要更加糟糕。
艙內長滿了血管和帶筋膜的肉質,那些東西就像黴菌一樣沿著地麵肆意生長,艙壁上出現了暗青色的血管,血肉與鋼鐵融為了一體……她們仿佛像是走進了某個怪物的口中。
在血肉的正中心處,一個畸形的肉質團攀附在了一個罐子上,輸送液氮的管道被人為切斷,血肉與那些東西融為了一體,看上去既獵奇又惡心。
並沒花上多少時間,霍爾金娜和朱諾娃兩人就在底艙內找到了被綁起來的雅可夫與謝爾蓋倆人,他們的位置相當顯眼,就那麼隨意的如貨物一般放在了一個堆積雜物的高台上。
倆人看上去情況良好,但都昏迷不醒,其中謝爾蓋頭上一片血肉模糊,一圈繃帶胡亂的纏在了上麵。
“找到他們了。”
費力的將這倆人從高台上搬下,霍爾金娜看向了沐輕枳這邊。
在空中那無處不在的威壓的影響下,她現在隻感覺自己大腦一陣發暈,如同潮水般的睡意在腦海中洶湧澎湃,讓她恨不得下一秒就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嘴裡驟然掀起的血腥味,暫時的驅散了那如潮水般的睡意……雖說隻是飲鳩止渴。
她們現在身處於茫茫的大海之上,外界更是暴雨傾盆,指不定還有人在船邊嚴防死守,說實在的,她實在是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要怎麼帶著她們逃脫。
“等著,千萬彆睡過去!!”
朝著霍華金娜和朱諾娃這邊掃了一眼,沐輕枳飛快的來到了那個畸形的肉質團前,一把水果刀自她手心中浮現的同時,她在肉質團前蹲下了身。
自她選擇將源稚生兩兄弟給帶走起,邦達列夫說不定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說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監視她們這邊行動的,但多半是依靠言靈……比如說言靈?蛇。
——在對方趕到這邊來之前,她必須得加快自己的行動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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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將走廊映的雪亮。
“她們現在到哪裡了?”
伸手將手上沾血的手套摘下丟到一旁,邦達列夫冷冷開口。
——在他身旁,破碎的血肉幾乎堆積成了潭。
這本該是他為對方所精心準備的最後試煉,結果到頭來,卻全部都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