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滂沱。
站在龍首之上,沐輕枳感覺自己就和愚公移山裡的愚公一樣正妄圖撼動一座大山,縱然贄殿遮那上麵附帶的破魔屬性破開了對方表層的防禦,但給對方造成的傷害卻是微乎其微。
諾頓作為青銅與火之王,其本身就掌握著火焰的權柄,她所控製的那些火焰,在對方麵前過於微不足道。
對方一會上天,一會下水,巨大水流帶來的衝擊毫無保留的全部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縱然有【夜笠】的保護,她現在也感覺渾身酸痛的厲害,凶猛的水流和熾熱的狂風拍的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但她不敢放手。
彆看諾頓現在看上去有些狼狽,但實際上,對方的發狂更多的是來自於額頭上創傷帶來的那點疼痛,一旦讓對方回過神開始釋放言靈,那才叫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沐輕枳現在心中的想法,就是儘可能的去纏住對方,讓對方遺忘掉自己會言靈的這個事實,然後等待時機。
酒德麻衣已經開始行動,芬裡厄正帶著五花大綁的康斯坦丁往這邊趕,她隻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開啟封絕將無關人士排除在外,就可以對諾頓展開慘無人道的圍毆。
——之前隔著視頻對方沒有恢複過來也就算了,現在她將康斯坦丁帶到近前,她不信對方無動於衷。
當然了,為了防止康斯坦丁放水,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被自己哥哥吞噬得到補全,所以她有刻意的叮囑過芬裡厄,即在動身將康斯坦丁帶過來前,記得先將這個反骨仔給打到半死……
算算時間,康斯坦丁被她捕獲也有差不多快三四個月了,但對方卻一直都桀驁不馴,如果不是有芬裡厄在頭頂上壓著,對方老早就逃出去了。
尤其是在自己哥哥失聯之後,那段時間,對方幾乎每隔三天,就必然會策劃一起逃跑行動,又是挖地道又是給芬裡厄灌酒什麼的,賊心一直不死。
本來地鐵站那邊,是最安靜平和的,但是因為對方鬨出的這種事,地鐵站在那段時間裡可是熱鬨的很。
但就在她在心中默默記數耐心的等待著時機時,眼角餘光卻突然間撇到了三道激射過來的刀光,當下,她的臉色就不由微微變了變。
黑色刀光來自於楚子航的村雨,青色的刀光來自於凱撒的狄克推多,剩餘那道偏白的刀光,則是來自於零的萬相。
這些裝備都經過她親手打造,自然不會認錯。
——她能理解船上人想要幫忙的心思,但是他們的這番舉動,卻是幫了一番倒忙。
下一刻,諾頓口中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船上三人發出的刀光精準的命中了諾頓,在對方那龐大的身軀上斬下了三道深深的血痕,但此番舉動卻並沒有起到什麼成效,反而加大了諾頓的凶性。
在驟然提升的力度前,沐輕枳再也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直接被對方遠遠的甩飛了出去,雖然沒飛出去多遠她就重新張開火焰之翼穩住了身形,但此時她的麵色卻是頗顯得有些難看。
……磅礴的暴雨中,低沉的吟頌聲響了起來。
疼痛不僅能夠驅散恐懼,同時還能夠使人暫時獲得一絲清明,而依靠著這片刻的清明,諾頓毫不猶豫的釋放了自己的言靈。
雖然天空上下著暴雨,但此時空氣中卻彌漫著越來越濃鬱的灼燒氣息,諾頓渾身上下閃耀著金光,不僅是空氣,仿佛連整片暴雨都被一同點燃。
超越人類理解範疇的力量在光影中心凝結,每個人心中都生出了一種極致的危險預感。
“所有人全體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