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伸手製止住沐靖遠打算起身的動作,原本想要隨沐靖遠就這麼躺著的她,最後還是伸出手來幫忙著沐靖遠將上半身支起來;小心翼翼的挪到一旁的石頭上依靠著。
“謝謝你姑娘。”出於對葉紫的尊重,沐靖遠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叫過對方一句小姑娘:“還不知道在下應該怎麼樣稱呼姑娘?”
沐靖遠猶自不死心的追問道,明明早就知道對方姓葉單名一個紫色的紫字;這會子卻偏偏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想想看還真是憋屈得緊。
“我叫葉紫,葉是樹葉的葉,紫是紫色的紫。”
葉紫不太高興的皺了皺眉頭,她有點不太明白眼前這個叫做沐靖遠的家夥,怎麼就偏偏喜歡執著於自己叫什麼名字呢?真是一個古怪的家夥。
“喂,我說你這個家夥好不容易醒過來;就不要問東問西這麼多的廢話好不好?彆說我沒有提醒你,你呢?最好是留點體力養足精神,要知道我可是隻給你敷了一些簡單的可以止血的草藥;你身上如果要是有什麼金創藥的花,最好拿出來在自己重新敷一下,免得回頭傷口又裂開來。”葉紫好心的開口提醒了沐靖遠一句。
至於對方的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帶著金瘡藥,這件事情就不在葉紫的考慮範圍;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個家夥明擺著是武林中人;金瘡藥這種行走江湖必備的常規藥物,葉紫估摸著對方的身上必定是不會缺少。
之前葉紫是因為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沒有在沐靖遠的身上翻找;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找到了,又或者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那豈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到時候恐怕她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紫想得是很不錯,不過她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當她伸手救了沐靖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惹上了□□煩。
沐靖遠聽到葉紫的話,低下頭來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本在山上一番慌不擇路的逃亡,再加上他之前的連番惡鬥,沐靖遠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
隻是那衣服雖然破爛不堪,可是好歹也能夠遮體;如今呢?衣服已經被葉紫給解開了,胸口那白皙的肌膚露出了一大片;因為受傷的緣故原本應該是血肉模糊的傷口處,早就被人敷上了綠色的草藥,沐靖遠知道這應該就是葉紫口中所說,替自己做的簡單的救治的結果。
沐靖遠的腰間掛著一個荷包,看樣子原本應該是淺顏色來著;可是這會子因為沾染了血跡的緣故早就已經變得很臟,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隻依稀可以看得出這個荷包的做工十分的精細就是。
沐靖遠強忍著痛楚吃力的抬了抬胳膊,伸手將荷包從自己的腰間給拽了下來;然後滿頭大汗的對葉紫說道:“紫兒姑娘,金瘡藥在這個荷包裡;在下身受重傷行動不便,上藥的事情還要繼續麻煩紫兒姑娘,謝謝!”
葉紫原本是不打算接過沐靖遠手裡拿著的荷包的,可是當她看到沐靖遠滿頭的大汗;明明就已經痛的眉頭緊皺,牙關緊咬,連說話的時候都在顫抖;卻依舊連哼都不哼一聲的時候,葉紫不知道為何突然間心軟了下來。
明明這個不字都已經在她的舌頭上打轉來著,葉紫卻還是認命的接過對方手裡拿著的荷包,沉默無語的動起手替沐靖遠將傷口再次清理了一番;然後重新替他上了金瘡藥。
果然這金瘡藥就是比自己之前隨便找到的草藥什麼的管用得多,灰色的藥粉一灑到對方的傷口上;沒有多久的功夫沐靖遠整個人的臉色居然要比之前好上不少,傷口慢慢的不再有鮮血流出來,沐靖遠的額頭上也逐漸的不再有汗水冒出來。
葉紫將剩餘的金瘡藥還給了沐靖遠,然後去水流的旁邊將沾滿了草藥汁還有血跡的雙手洗乾淨,同時也從自己的背簍裡拿出好幾個自己之前撿到的,已經熟透了的柿子遞了給沐靖遠。
“沐靖遠,給你!”
“柿子?你給我這個做什麼?”沐靖遠看著葉紫手上拿著的幾個柿子,眼睛裡不由得閃過一絲詫異;卻並沒有馬上伸手從對方的手裡將柿子接過去。
聽到沐靖遠的詢問,葉紫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雖然眼前的男子衣衫襤褸,不過葉紫一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沐靖遠的時候,對方身上的衣著打扮;葉紫自然猜得到眼前的男子出身肯定是非富即貴,對於自己手裡的食物會有疑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無非就是對方的身份太過尊貴,擔心自己手裡的食物不乾淨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