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看這麼的不安生,豈不是存心想讓人連過年都不安生麼?
年輕時候的陳夫人可是一個十分追求儀式感的女子,哪怕這會子陳夫人已經不再是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卻依然有著一顆充滿了儀式感的心。
除了自家老爺跟自己父母以及一雙兒女的生辰是陳夫人所看重的之外,陳夫人最為看重的莫過於是中秋佳節跟過年。
隻要一想到因為鎮子上流民為禍的緣故導致自家連過年都不安生的時候,陳夫人的臉色自然是好看不起來。
陳老爺倒是跟自家的夫人想法不同:“夫人,雖然說入室搶劫是不對的;不過那些流民為的也不過是自己可以活下去,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如果不是為了生存誰會願意去做惡……”
陳老爺伸手輕輕地在自家的夫人手背上拍了拍,語氣略帶沉重的說道:“這一次可是天災而並非是人為的禍事,如果真的要埋怨的話那也隻能夠怪老天爺誰讓老天爺不長眼呢?讓蜀國遭遇到這一場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災,才會導致民不聊生……”
陳老爺是一個難得的清醒人:“夫人啊!你想一想看那些個流民一開始也是善良的老百姓,一開始他們為了能夠活下去不得已賣兒賣女;隻是世道艱人命不值錢……難如果不是真的已經走投無路的話誰又願意好好地老百姓不做,而去做那些個被官府通緝的強盜呢?”
流民一旦入室搶劫按照蜀國的律法便跟強盜等同。
聽到自家老爺的話,陳夫人難得沒有開口反駁;是啊……如果可以好好的活沒有人願意去搶掠,誰不希望自己做個好人呢?
更彆說對於任何的一個做爹娘的人來說,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如果不是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儘走投無路的地步,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做爹娘的願意將自己的骨肉賣給彆人為奴為婢。
陳夫人自己也有兒女她自然是能夠體會到自家老爺這番話裡麵隱藏的深意,這個話題格外的沉重。
世道艱難生存不容易啊!!
一時之間夫妻兩難得有誌一同的沉默了下來。
“老爺、夫人葉家少爺跟葉家的小姐來了。”
葉紫跟葉家輝兄妹兩個人跟著陳家的下人走進花廳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小紫兒你怎麼不多睡一會這麼早就起來了。”見到自己喜歡的小姑娘,陳夫人鬱悶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這一大早的小紫兒你找伯母有事嗎?”
沒等葉紫開口陳夫人又衝著葉紫招了招手,將已經走到自己麵前正要行禮的小姑娘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裡笑眯眯的說道:“之前伯母不是已經跟小紫兒你說了嗎小紫你兒跟伯母我不需要這麼見外。”
雖然葉紫跟葉家輝兄妹兩個人一走進花廳便敏銳的察覺到花廳裡麵的氣氛有些異常,特彆是葉紫……作為一個自帶金手指且開了掛的妹紙,葉紫的五感比起自家的大哥要更加的敏銳。
“一大早的陳家姐姐的爹娘怎麼臉色這麼不好,難不成這陳家姐姐的爹娘吵架了??”一個接一個的問號不停地從葉紫的小腦袋瓜裡冒出來,一慣精明的葉紫難得在心裡嘀咕開來。
葉家輝也同樣在心裡直嘀咕:“看陳姑娘爹娘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自己跟小妹是不是應該等一下再過來和陳姑娘的爹娘辭行?”
葉紫跟葉家輝兄妹兩個人心裡麵想歸是那樣子想,不過葉紫並不是真正的小丫頭;而葉家輝為人又十分的聰明,看陳夫人跟陳老爺夫妻兩個人的樣子明顯不想繼續之前的問題;葉紫跟葉家輝兄妹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有誌一同的裝起了糊塗。
特彆是葉紫,小姑娘仗著自己如今的年紀小;嗬嗬……人家還是個小寶寶(八歲大的小姑娘擱在現代的話可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寶寶麼?)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那才是正常好不好?
於是聽到陳夫人的詢問後,葉紫故意仰著頭一臉天真的對陳夫人說道:“伯母,紫兒想爹爹跟娘親了;昨天晚上是紫兒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離開爹爹跟娘親身邊在外麵過夜。”
小姑娘略帶嬰兒肥雪白秀氣的小臉上愁雲密布,葉紫伸出兩根手指頭相互戳了戳聲音很小的說道:“伯母……昨天晚上紫兒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裡滿是委屈,使得原本就對葉紫格外喜歡的陳夫人一顆心瞬間軟成一團:“紫兒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睡好啊?是不是伯母家的床榻不夠柔軟?所以才會害的紫兒你一個晚上沒有睡好啊?”
這人啊!一旦偏心起來那便是怎麼看都覺得對方是最好、做可愛、最乖巧的,好比此刻的陳夫人一樣;因為對葉紫委實過於喜歡的緣故,自然在陳夫人的眼裡小姑娘是哪哪哪都好都順眼。
隻可惜啊……這麼可愛乖巧的小姑娘居然不是自家的,如果是自己家的那該有多好;懷抱著葉紫的陳夫人忍不住在心裡悠悠的歎了口氣。
一想到這個問題陳夫人便會感到一陣心塞,嗯嗯……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再往下想的話說不定回頭自己就真的舍不得放人家小姑娘回去。
可是……自己很難得才遇到一個這麼合乎自己心意的小姑娘,真的好舍不得放小姑娘走;腫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