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生就對王小舟道:“這個事情,還是得找你爸爸。”王小舟道:“李叔,我陪你一起去,我爸爸還在醫院,但恢複得也差不多了。”李國生問道:“你的茶鋪怎麼辦?你可是忙得很啊。”王小舟道:“在這個事情上,不管怎麼忙,也要去啊。”李國生在電話那頭道:“好,知恩圖報!我們一起去。”
在縣委、縣政府的會議室內。蕭崢、金泉生坐在背門一排的中央,在他們的對麵,市長戴學鬆麵對著門,也就是正對著蕭崢、金泉生坐著,雙手交叉,靠在椅子裡,聽著金泉生的總體情況彙報。
金泉生的彙報,本來準備了11頁紙,大概可以彙報四十五分鐘到一小時左右,這對一次半年度的調研來說,彙報的時間也不算長。可在金泉生彙報到二十分鐘的時候,市長戴學鬆似乎就沒有耐性聽了,他說:“言簡意賅一點。你們寶源縣的情況,我還是了解的。”金泉生儘
管是有充分心理準備,知道戴學鬆恐怕會在眾人麵前批評自己,但是,當著眾人,真的被戴學鬆要求縮短彙報時間的時候,金泉生還是感到相當沒有麵子,儘管神情尷尬,還是得繼續彙報下去。
蕭崢並沒有朝金泉生看,也沒有朝戴市長看,他微微低著頭,做著筆記,看上去異常認真的樣子。他相信,金泉生今天能過得了這一關,也是他必須要過的一關。
金泉生本來打算彙報四十五分鐘,被戴學鬆這麼一說,大家以為金泉生會加快速度,恐怕在半小時之內就彙報結束。可沒想到,金泉生並沒有縮減時間,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按部就班的彙報下去,並且在某些地方,還加入了一些詳細的說明,彙報時間變成了五十分鐘。
期間,戴學鬆多次露出不耐煩之色,但是之前他已經提醒過金泉生了,要是再次提醒,反而讓人覺得金泉生不聽他的。如果再次提醒,金泉生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那怎麼辦?這對自己的威信也是一種挫傷。領導乾部的批評本來就是雙刃劍,下麵要是聽你,那證明了你的權威;可要是不聽你的呢,你的批評就是笑話。
據戴學鬆的了解,金泉生本來屬於那種聽話的“老實人”,對領導的批評都是逆來順受的。可今天的情況有些奇怪,金泉生竟然也“倔”了起來,該不會是被蕭崢給帶壞了吧?!戴學鬆朝蕭崢那邊瞥了一眼,隻見蕭崢還在記錄著什麼,在戴學鬆看來便有了點裝模作樣的意味,心裡就來氣了,問道:“蕭崢同誌,剛才金泉生同誌作了一番又長又……那個……的彙報。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雖然戴學鬆的那句“又長又……”沒有說全,可大家都知道戴學鬆的意思是“又長又臭”,與戴學鬆隔了兩個座位的市民政局長列賓,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來。看金泉生、蕭崢在眾人麵前出醜,也是他此行目的所在,也是他的樂趣所在。
沒想到蕭崢卻接口道:“戴市長,您剛才說的很對,剛才金縣長,做了一個‘又長又完整’的彙報,已經把我們寶源縣上半年的重點工作、下半年的打算都已經囊括進去了。我隻補充一句話,我們寶源縣將按照華京、省市委的決策部署,緊盯脫貧致富目標不放鬆,以紅色活縣、產業立縣、商業興縣、清風護縣這‘四個縣’為戰略總抓手,以剛才金縣長提出的重點工作為主要任務,力爭一年內紅色旅遊出形象、一年半內華京領導來調研視察,切實提升寶源縣經濟社會的發展水平,讓寶源縣老百姓擺脫貧困生活。戴市長,這就是我們彙報的情況。”
蕭崢的心裡有一盤棋,他的工作目標很清晰、抓手也已經明確、工作任務也已經確定,接下去一是需要資金,二是需要抓落實。
戴學鬆點了點頭,自己卻不說話,轉向旁邊的隨行領導:“我們這次下來調研,一是了解總體情況,二是幫助找問題、出點子,所以你們大家來說說,發表下看法,說對說錯,都沒關係。”
這時候,市民政局長列賓先開口了:“戴市長,我能不能先說說自己的看法?”戴學鬆頗為欣賞地點頭:“你是應該說說,你是前任縣委書記,有發言權的,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