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不出話，無論有多憤怒，無論有多不甘，皆是沒用。
因為剛剛發生的一切，將讓他們此生難忘，甚至不敢麵對。
何止小輩？
何止後輩？
哪怕聖級長老，太上長老，甚至是七界府主。
他們所有的驕傲，尊嚴，今日都被那個叫做楚楓的家夥踩碎！！！
但相比於大多數，巴不得楚楓去死的七界聖府之人。
在場之中，也有關心楚楓的，比如複星。
複星躲在人群，望著那漫天的碎片，殘存的餘威，以及表情憤怒，卻難掩狼狽的七界聖府眾人，她眼中湧現出一抹擔憂。
“楚楓，今日你是出了風頭，可日後的路，怕是難走了。”
……
一道傳送隧道內，周遭一切快速流動，凸顯出了它傳送的速度，非尋常傳送陣法可比。
楚楓則是跪在傳送隧道之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那身下的鮮血之多，仿佛已經將他體內所有的血液都吐乾了一半。
此刻他臉色蒼白的嚇人，嘴唇已經鐵青，雙眼更是充滿了血絲。
全然沒有了在七界聖府時的威風。
那印記，原本是承受不住，七界府主的攻勢的。
於那時，印記給了楚楓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用傳送之力逃脫，七界聖府沒人能夠攔得住。
另外一個，則是召喚十尊陣法將士，正麵一戰，但這個代價極大。
甚至就算選擇了，也未必能夠成功喚醒。
喚醒了未必能夠召喚。
召喚過來，也未必能為自己所用。
能為自己所用，也未必能夠發揮出真正力量。
哪怕一尊，都極難駕馭。
那種難度，就似是螞蟻去號令巨像為自己所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楚楓，幾乎發揮到了極致。
但以神袍之軀，催動真龍巔峰的存在，哪怕是陣法力量，這代價，自然也是尋常人難以承受。
楚楓不是不想大開殺戒，其實他很想。
他不是不能隱忍，可當七界府主，當眾辱罵他的父親，七界聖府眾人辱罵他的父親，口口聲聲要滅他全族，殺他好友之時，他便忍不了。
他恨不得將那些人，全部殺儘。
隻是他到了極限，實際上早就到了極限。
催動八尊將士就是他的極限。
他不是故意留下兩尊將士護著自己。
而是他隻能催動八尊將士。
原本想著，八尊將士擊殺七界府主，然後再大開殺戒。
可誰曾想，七界府主那般強大，八尊將士隻能將他攔下，少一尊都不行。
最可氣的是，蒼穹宗主竟對楚楓偷襲，楚楓不得不十尊將士同時催動。
這極大的加快了楚楓的消耗。
他必須離開，否則…性命堪憂。
可哪怕如此，楚楓此時也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呃啊——
猛然間，楚楓抱頭咆哮起來。
那不是咆哮，而是痛苦的哀嚎。
哪怕楚楓以的忍耐力，此刻卻也無法承受於身體內傳來的痛楚，他的身體正在崩潰。
換做常人，這樣的痛苦，隻需一瞬間，便足以讓人精神崩潰，終身瘋癲。
而這樣的痛楚，在楚楓身上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楚楓無力的跪在地上，嘴巴微張，木若呆雞，他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可忽然，竟火焰自楚楓體內燃起。
並非是外麵燃起，而是從體內燃起。
楚楓親眼看到，他的皮膚被摧毀，肌肉燃燒殆儘，很快血肉徹底蒸發，隻剩下了骨骼。
但骨骼也是很快化為灰燼，隻剩下了虛弱的靈魂。
就連靈魂，竟也變得渺小，越來越弱。
極限了嗎？
我要死了嗎？
楚楓也無法確定，自己這次能否撐過去。
做了他這個修為，不該做的事，他也要付出代價。
但若要問他，付出這樣的代價，做出剛剛之事，值嗎？
他會說值，就算能夠重選，也是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