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和一些人類的基本生活用品隻需要準備一份,祁元在異變後雖會保留一些人類特征,卻不會再像人類一樣進食了。
蘇殷一邊想著,一邊召喚出係統查看和清點著倉庫裡的東西,看著滿滿十頁的物資她隻覺得安全感十足。
隨後她又調出“天賦異能”的界麵,上麵的進度條已經快拉滿了——
在蘇殷“堅持不懈”吃吃喝喝四天後,她體內的汙染值終於積累到快要覺醒的程度。
與此同時,她也隱約感到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卻無法說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洗澡時檢查了一番身體也毫無發現。
關掉係統界麵後蘇殷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便對坐在窗邊直直看著她的祁元招了招手:“祁元,你過來。”
黑發青年無比乖巧的應聲走來,隨著蘇殷的指示蹲在了她的身邊。
蘇殷抬起祁元的一隻手臂,將長長的袖子向上卷起。
等袖子被卷到上臂後,她終於看見了想找的東西——
袖子被卷起後上臂膀的肌膚也隨之露出,而此時那一片已然變成了非人的模樣。
屬於人類的肌膚早已被透明的薄粉所取代,薄粉像是一層透明的膠皮,暴露在外後甚至有些反光。
而這粉色膠皮裡麵,像包裹著一團紊亂又模糊的不明能量。
在那一團模糊中,隱隱能看見一些白色的線。
那些白色線條筆直規矩卻又毫無秩序地組合在了一起,像電路板的線路一樣。
很明顯,這是祁元逐漸異變的表現。
這幾天蘇殷光顧著囤物資和推進度條去了,也就完全忘記祁元異變這回事。
她不禁用手指在那片光滑的薄粉膠殼上戳了戳:“會有感覺嗎?痛不痛?”
祁元無聲地搖了搖頭。
蘇殷還在好奇地打量他身上的變化:“除了手臂以外,還有地方也在改變嗎?”
她之所以會在第一時間去查看祁元的手臂,完全是照著對方異變後的形態所聯想的,祁元變化最大的應該就是四肢了。
而這次祁元卻並沒有做出回應,隻是用那雙紅色眼眸直直望著蘇殷。
與祁元對視幾秒後,蘇殷率先敗下陣來歎了口氣。
算了......祁元本人估計也不知道他自己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看他現在這幅無動無衷的樣子也不難猜出,這家夥不管是對自身亦或是外界的改變都沒有太大興趣。
就在這時,放在一旁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鈴聲。
蘇殷有些好奇地拿過手機,屏幕上是來自“助理”的來電顯示。
接通電話後蘇殷“喂”了一聲,電話那邊的助理立刻向她彙報了目前的情況:“蘇小姐,您要求我辦的事已經處理妥當了。”
蘇殷有些意外,距離她拜托助理辦事也隻過去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蘇父的助理辦事效率就是快啊,這麼迅速地就處理妥當了。
自從蘇父對她說有事找助理後,蘇殷就沒有對此吝嗇過。
蘇殷在外“辦事”的這幾天內,不管是財權還是人脈,一切能用的資源全都用上了。
昨天她突然想到了祁父的事,想著這吸血鬼離了祁元就活不了,醒酒後發現祁元失蹤了會報警也說不定,便讓助理去處理好祁父那邊的事情。
事實證明,這種狗血豪門劇本裡的助理辦事效率就是快。
都不需要蘇殷交代清楚如何去處理這件事,僅僅是說了一句“讓祁父不要來打擾”,助理就將一切都給辦妥了。
在心中發出了感歎,蘇殷一手把玩著祁元的發絲,一邊笑著向電話那邊的人道謝道:“我知道了,麻煩您了助理先生。”
隻聽見電話那邊的助理似乎是猶豫了幾秒,隨後語氣躊躇地開口說道:“蘇小姐......老板讓我轉告您今晚回一趟蘇家,您需要和老板他們一起去參加一場宴會。”
攪/弄發絲的手微微一頓,蘇殷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必須要去嗎?”
聽助理這麼一說,今晚的宴會似乎蘇家人都會去參加。
蘇殷有些鬱悶,她是真的不想與蘇家人相處,也不想參與太多那種權貴的圈子。
反正.....還有兩天汙染病就會於海臨市內全麵爆發。
汙染病有一周左右的潛伏期,而這幾天海臨市也報道出了不少病例,隱約有了封城的跡象。
實際上的受感染人數肯定是比明麵上公布的更多,城郊已經被封鎖起來了。
等汙染病徹底爆發後,這些東西全都會煙消雲散,什麼權貴社交統統都會被無情的末日給摧殘。
在這種形式逐漸嚴峻的情況下,居然還要舉行什麼宴會......這些權貴難道對此一無所知,是一點內部消息都接受不到嗎?
——這也是蘇殷很難想通的一點,直到遊戲變為真實世界後,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也變得非常明顯。
蘇殷以為這些比普通人掌握著更多資源的權貴,或許會有某些小道消息能提前做出應對或撤離危險區。
就像她前世看的某外國大片,甚至末世病毒都是權貴們的工具。
在危機四伏的末世裡,權貴們的生命都被高新技術保存得非常完好。
直到現在,蘇殷仍舊覺得異變前後的世界莫名有著一股十分濃重的割裂感。
像是題材跨度巨大的們被混亂融合在了一起,許多沒邏輯的細節都被草草處理。
蘇殷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的歎息聲也落入了助理耳中。
那邊的助理隻覺得眉心一跳,隨後張嘴想再勸說些什麼,隻是在他開口前蘇殷便應了下了:“好吧,那我多久過去。”
就算蘇殷再怎麼不願意,感到為難的也隻有助理。
助理這幾天幫了她不少忙,蘇殷也很感謝對方,眼下就隻能去參加這所謂的宴會了。
得到肯定回複的助理立刻放心地舒了口氣,隨後語速飛快生怕蘇殷反悔似的地交代完參加宴會前的準備事宜。
掛掉通訊後,蘇殷轉頭看向身旁的祁元。
放下手中的電話,蘇殷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祁元,今晚你得一個人待在這裡哪裡都不許去,明白嗎?”
黑發青年點了點頭。
蘇殷隨後召喚出了係統,在倉庫界麵裡尋找著前不久買的裝備,在翻了三四頁後她終於找到了角落裡的監控攝像頭。
手指輕觸屏幕點擊“拿取”,黑色的監控攝像頭立刻出現在蘇殷麵前的桌上。
這幾天蘇殷在召喚係統時都沒有避著祁元,在經過了一些測試後,她弄清楚了這係統的透明屏幕隻有她一人能夠看見。
因此,她使用係統時的動作落入彆人眼中,大概就是神經病在不停地擺弄空氣。
但祁元是沒有探知欲,完全不會對此感到好奇的人,蘇殷在他麵前也是肆無忌憚地召喚並使用著係統。
蘇殷伸手將桌上的監控攝像頭擺正,隨後照著說明書用工具將其給固定好。
將手機與監控進行連接後,蘇殷能通過手機清晰看見酒店臥室內的景象。
倉庫的格子數有幾十頁,蘇殷便毫無負擔地在囤貨時亂買了許多東西,這其中就包括看上去沒什麼用的監控攝像頭。
不過蘇殷在買下它們時所想的是在全麵淪陷的未來,這些東西說不定能在物資匱乏的時期發揮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派上用場,蘇殷不禁在心裡庫讚了一番自己的先見之明。
而她會在酒店房間內裝一個監控攝像頭的理由也非常簡單——
遊戲劇情並沒有明確告知祁元徹底異變的準確時間,而現在祁元已經有部分身體完全異變了。
為了防止她不在酒店的這段時間內祁元出現意外,連接手機的監控攝像頭便發揮出了它的作用。
“有一些狀況發生...比如身體出現了手臂上的那種變化,就給我打電話。”蘇殷揚了楊手中拿著的手機,“前幾天有帶你去買新手機,也教過你該怎麼打電話給我,你還記得嗎?”
祁元點了點頭。
蘇殷露出滿意的笑容,稍作準備後便打開了酒店房間的門。
離開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側身看向乖乖坐在屋內的祁元,再次叮囑著:“一定要等我回來,知道嗎?”
坐在落地窗前的黑發青年背著光,陰影中的表情令人分辨不清。
介於祁元這幾天無比乖巧的表現,蘇殷最終還是關門離去。
在關門聲消失後,整個房間頓時變得靜悄悄的,那雙紅色眼眸至始至終都緊緊盯著少女消失的地方。
隨後,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內響起:“我會...等你回來......”